言忱:“……我个人去冷静了下。”
小白叹口气,“我们以为你……”
话没说完被白城瞪了眼,后边的话悉数咽回去。
都是些不吉利的话。
言忱看着他们,心里忽然暖洋洋的。
她直都觉得跟白城他们也不过就是工作上的关系,她突然的消失会让白城很生气,可没想到他看到她的第句竟然是:回来就好。
特别像是年迈的长辈对晚辈说的关怀之词。
“抱歉。”言忱真诚地说:“给你们添麻烦了。”
“你还知道啊。”白城连着熬了好几天,整个人都沧桑了不少,说起话来也有气无力,“现在冷静够了,就跟我们去看看怎么处理这件事吧。”
言忱点头,“好。”
白城忽然看向站在她身侧的沈渊,目光又从他的脸下移到两人相握的手上,颇有些泛酸地说:“他比你都像个明星。”
沈渊摘下口罩,朝他伸出手,“你好,沈渊,是她男朋友。”
“略有耳闻。”白城虚虚地握了下,“我是白城,她经纪人。”
自从白城当上言忱的经纪人以来,言忱的工作超级多,忙到几乎没有时间跟沈渊见面,偶尔的几次见面,白城也不在。
所以两人相当于知道彼此的存在,但从来没有见过。
没想到会在这种状态下见到,不过寒暄的话就此免掉,几人起去了楼上会议室。
会议室里贺雨眠也在,这是言忱意料之中的。
但没想到竟然连许愿也在,众人看到她,立马站起来,贺雨眠朝她温和地笑,而许愿长叹口气,“你活着真好。”
言忱:“……”
虽然好像是句好话,但听起来真的很别扭。
许愿向来是这种人。
言忱看到了他发的微博,因为她这事儿,微博掉粉不少,估计还跟公司大吵了架,不然怎么会被收回账号?
“活着呢。”言忱说:“还能再活60年。”
“愿望可真美好。”许愿见她无碍就坐在了椅子上,“快点来商量你那事儿怎么办吧。”
言忱拉着沈渊入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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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解决问题,言忱必须事无巨细地、诚实地交代当年那些事情。
她来之前已经和沈渊商量过该如何说,于是这会儿就按照他们商量完的结果来,所有网上爆出来的信息,虽是真假参半,但大多都是不知情的人眼中的她。
那会儿很多人都以为沈渊痞里痞气,像个坏学生,结果他高中只打过次架。
言忱清晰记得,学校的通报批评贴出来时,大家都惊讶了,原来沈渊是第次打架。
而她也样,因为她那会儿在学校特立独行,独来独往,大家都下意识觉得她是不良少女,所以逃课逃学被罚站,打架早恋混社会,那就是不良少女的标配,大家都理所当然地觉得她做过。
哪怕她没有。
流言蜚语最可怕的地方就在于,没有人要听你的解释。
况且中国有个成语,三人成虎。
哪怕是假的事情,只要有足够多的人说它是真的,90%的人都会觉得它是真的,而剩下的10%会被认为在做理中客。
她将那些事情如实相告,包括小时候她父亲做的那些事,中间度差点说不下去,是沈渊握着她的手给了她力量。
她非常不愿意回忆过往,没谁比她更希望这些事情未曾发生过。
可这些事情已经发生了。
在那些不愿提及的过往里,有重男轻女的时代烙印,有家庭暴力的社会因素,有全职太太的家庭困境,太多太多的问题,她每次提起都是次伤筋动骨。
她说完以后整个会议室都变得沉默。
所有人看她的目光都由震惊转变为同情,似是想不到这世上还会有这样残酷的生存环境,而她就是从这样残酷的生存环境中生活下来的野草。
还是贺雨眠先开口,他轻叹了口气,“终于知道你为什么义无反顾地离开北望了。”
“其实也不是义无反顾。”言忱说着看了眼沈渊。
当初她哀求陆平风带唐宛如走时,想的是她要在北望参加高考,等暑假和沈渊说清楚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