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担心,大概就是担心他会被五阿哥笼络吧。
祈福就老老实实祈福,云柔除了每日跟着到大殿做功课,平日就窝在房间抄写经书。
原定是七日的祈福,到第四日的时候,府上的管家匆匆赶来,“夫人不好了。今天一大早京城开始出现一则流言,说是皇上的军队打败,如今圣上跟几位主帅不知所踪。”
“什么?”舒穆禄氏差点摔倒,云柔的身形也跟着一晃,若不是柳嬷嬷接住她,她怕是也要软倒在地上。
她颤抖着唇,“怎、怎么会呢?”先不提她给玛法准备的东西足以保命,皇上此去大半年一点消息都没有传回来,怎么会忽然就传来噩耗。还一夜之间弄得满城皆知,宫里监国的太子是做什么吃的?
管家苦着脸,“奴才也不敢相信,可大家都这么说。奴才来的时候还看到身穿金黄铠甲的将士从皇宫的方向出来,说是要接替九门。”整个大清只有禁军才会人人身着黄金铠。
听到流言的时候他就派人去宫门口关注着情况,看到这里哪敢耽搁,骑着马就往这边跑。
具体发生了什么他还不清楚,但皇上出事十有bā • jiǔ,等禁军接管了九门,那肯定是许进不许出。他这才着急慌忙过来报信。
到底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众人还慌乱不知所措的时候,舒穆禄氏已经稳定心神,“收拾东西,立刻回府。”
皇上出事的消息能传播的如此迅速,肯定是有人作祟。侍郎府只有三房那群不成器的在可不成,那群人除了会添乱,还能做什么。她要回去稳定人心。
张保立刻说道:“额娘,我这就带着人去安排。”
府中阿玛与兄长都不在,他就是主事人,他不能乱。
张保的腿还在发抖,但他脸上一片坚定。
舒穆禄氏定定的看着他良久,紧接着点头,她语气前所未有的严肃,“你阿玛兄长不在,也到了你应该承担责任的时候。我侍郎府没有孬种,真出了事儿,哪怕你害怕的要死也要给我顶在前头。”
布雅努远在千里之外,她担心也没有用,眼下最重要的还是京城。
流言散步的如此之快,那些人接下来肯定会有动作,作为兵部侍郎的家眷,若真有事,他们家必定是首当其冲。
她必须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云柔也没闲着,她也跟着丫头们收拾东西。紧赶慢赶她们总算是在天黑之前把东西收拾好。趁着还有些光亮,她们决定立刻下山。
走出院子才发现外面比想象中更加嘈杂。
侍郎府居所附近住着的都是官职与布雅努差不多的人家,其中不乏有宗亲,侍郎府能得到消息她们自然也能。
并不是所有主事人都是舒穆禄氏,更多的还是被浮华侵蚀只知享受的‘贵人’。这些人别的本事没有,随大流到会,只不过没有人坐镇,他们收拾个东西都能搞得兵荒马乱。
舒穆禄氏的大名很多人都知道,眼见着她们要走,那些人也不管有没有收拾好东西,都跟着慌忙往外赶。
那些人跟在自己身后已经严重影响了自家的行程,再说又都是布雅努的同僚家眷,她不能不管,于是她嘱咐张保几句。
张保寻了个高地站好,催动内息大声说道:“各位,各位安静。京里的消息我相信大家都听说了,这个时候咱们更不能乱。乱就更容易出岔子,现在大家排好队,咱们相互搀扶着一起下山。”
张保名声不显,便有人不服气,“我凭什么听你的。”
张保看了他一眼,勾着嘴角道:“我知道我人微言轻,大家不信任也正常。可大家都看到了,下山的路就这么点,如今大家都记载着,你争我抢,浪费的是谁的时间?倒不如排好队有序下山,如此还能快些。”
“当然,事情是我提出来的,我他塔喇家愿意留在最后。”他说完就让出了地方。
他塔喇家的人也紧跟着让出寺门,一副不着急的样子。
有人将信将疑,有人不管不顾往下冲,也有人跟他们一样让开门等在原地。
云柔手里拿着长剑护在喜塔腊氏与齐佳氏身前,她身边就是手拿拐杖的舒穆禄氏。舒穆禄氏早前上过战场,做了官太太后也从未放弃过习武,她手中的拐杖就是最好的武器。
心里着急,她们面上一片镇定,这份镇静感染了不少人。当看到云柔一个小姑娘都严阵以待,一些人脸上出现羞愧。
比不上舒穆禄氏也就算了,她们可不能让一个小姑娘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