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砚点了点头,“我和你们一起过去,林向黎也会过来。”
车里的杜峥见风向180度大转弯,在周晓阳的肩膀拍了一下,“看吧,我就说了,咱老大有办法。”
周晓阳瞠目,忍不住鼓掌,心里的小九九不断打着算盘。一路上,他的目光始终在陆法医和队长之间徘徊。
一到重案组,他见林向黎穿得像个遛弯的老大爷似的来警局,马上将人拉到一边,把陆法医道歉这件事说了一遍。
“怎么可能?”林向黎投去了质疑的目光。
他和陆砚从解剖室出来,就进了浴室。澡洗了一半就听见陆砚离开了,他就说怎么隐约好像听到了于景的声音,原来于景真的有打电话给陆砚。
可是陆砚向来心高气傲,如果不是真的不占理,他还真没见过陆砚道歉的时候。
夭寿了,陆砚吵架没吵赢啊!
“10块钱,快点!”周晓阳说着,朝林向黎伸出手。
借了他俩老大的光,他俩偷摸开了把赌局,数额不大,但够买个手抓饼吃吃。
林向黎不情不愿地掏出钱包,拿了一张十元钱拍在周晓阳手里,“下次肯定是我陆哥赢!”
周晓阳拿着十元钞票沾沾自喜,肆意地在林向黎面前摇晃着,“陆法医文文弱弱的,还是算了吧,论吵架骂人,必须得是我老大。”
林向黎噤声,如果于景亲耳听到周晓阳这么评价他,脸色一定很精彩。
办公室里,江渡一遍又一遍地重复听着录音,见队长回来,立即起身,“队长,我们对过这段通话和死者的频段了,确定不是死者的声音。”
每个人的声音都有属于他们的频段,而从维修公司调来的两段录音中,关于女子的说话声,几乎没有在一个频段中,语音语调也大不相同,非常肯定这两段音频是出自不同的人。
他们从尹定的社交平台上找到了他的说话声,和通话中的“尹定”对比,也完全不符合。
所以拨打给维修公司取消预约的人,根本就不是尹定和谭静。
“打电话的人,男子应当是青壮年男性,女子声音会更沉一些,年纪应该在三十岁以上。”江渡说着,将电脑打印出来的频段报告递给了于景。
陆砚低眉想着,总结道:“所以犯罪嫌疑人为青壮年男性,身高依照电梯估算,大约在175至177之间,身材偏瘦,四肢较长,之前的学校或工作可能涉及运动。”
“并且有家电维修经验。”于景补充道,根据方知书的描述,空调外机是修好了的,所以凶手掌握修理技能的人。
再者,凶手是个谨慎的人,他一定会让空调外机能够使用,因为他必须避免有其他修理人员在他作案之前爬到外机上。
另一名网侦送来一份报告,“队长,你昨天让我查小区门口的监控,我看了一遍,确实有问题。”
于景走到网侦旁边,视频中,一辆面包车一直停在朝阳小区外,除了中途离开过一段时间,这辆车在小区外停了一个星期,案发后这辆车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这辆车……”于景觉得有些眼熟。
“李斌tōu • pāi了死者谭静的照片中,好像就出现过这辆面包车。”陆砚的观察力不逊色于任何人,在加入重案组之后,他花时间将目前的所有证据看了一遍,在看到小区门口监控的时候,他就已经有所察觉。
于景颔首,算是同意陆砚的话,“去案发现场的时候,我就有过疑虑,江龙市就算是深夜,路上也会有人,巡警24小时在线,凶手带着一个孩子走在路上,难免不会被人注意,并且凶手对死者一家有过一段时间的观察,所以他大概率有一辆代步工具。”
他去案发现场的时候,观察过小区门口的抬杠,他问过小区保安,这座小区登记过所有小区业主的车牌号,所以只有业主才能开车进来,别人的车是进不来的。
所以他让网侦的人把最近一段时间小区附近的所有监控都看一遍,果然有车一直停在一个地方。
监控中,一名男子提着一个工具箱,从一条小路走了过来,开着车离开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外勤组的警员过去看过了,这条小路确实可以通向小区后面的围栏。从死者所在的楼栋下来,翻出围栏,走进小路,确实是通的,并且因为有树挡着,监控没有拍到。”江渡补充说道。
这个结果,于景已经提前做好心理准备了,他询问道:“查过这辆车了吗?”
江渡点头,随即又无奈地摇头说道:“这辆车是套|牌|车,锁定不了嫌疑人。”
“于队,有个跑腿小哥把这个东西放到警卫处,又是宋少爷送来的吧!”警员将包裹送到重案组。
于景疑惑地接过包裹,“宋屿没说。”
而且包裹的收件人是重案组,并未点名道姓是哪个人,更不像是宋屿的作风。
于景不解地打开包裹,只见冰袋散落一地,缕缕冰气中,隐约看见有一块血红色的拼图样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