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严阵以待半个月,太子的仪仗就要进京。
到那个时候也不用在苦苦瞒着娇娇了。
不过……他的想想,娇娇得知真相那日,要怎么哄才能把妹妹给哄好了。
沈明煜正打算早些安寝,穆衡就来了。
换没等沈明煜起来给穆衡行礼,就被穆衡抬手拦住了。
“孤只是来借沈国公的书房,沈国公自去休息,不必理会孤。”
虽然太子说只是来借他书房一用,但沈明煜明显的感觉到太子殿下的心情似乎不太愉悦,像是有些火气憋在心里无处发泄似的。
沈明煜不明所以,陪着太子熬到半夜,但他体力太差,换没半个时辰,就支撑不住睡过去。
第二日醒来只后,也不知太子何时回去的。
往后的几日,因沈如娇来月事,她一直窝在房中哪儿都没去。
穆衡白日里在外办事,但夜里应沈如娇的要求必得早早的回来,帮她按揉小腹方能入睡。
一连几日,沈如娇睡得格外香甜,原本恼人的月事因为每夜都有穆衡滚烫的手心帮忙揉按,乖顺无比。
倒是穆衡这几日每每将沈如娇哄睡,都得念上几遍清静经,方能压平心中每日愈盛的欲念。
沈如娇的月事结束,也到了洛家二小姐洛楚楚张罗的赏菊宴的日子。
本朝宴饮成风,各大世家所举办的各种名目的宴会层出不穷。
从初春到隆冬,每月大大小小的宴会能有十几个。
老国公夫妇换未出事那会儿,沈如娇人美名贤,凡有宴席自然少不了要给沈家递帖子。那会儿沈如娇都是捡着关系亲近或者高位者的雅宴去。
一些小门小户的也就推了。
后来沈如娇守孝三年,加上安庆长公主的打压,便是有宴请也不会给沈如娇递帖子。
从前沈如娇每每出席宴会,总会成为众人的焦点,因此与她同龄的众千金都将沈如娇视为眼中钉。
洛楚楚也不例外。
但当时她也不过就是
有些烦沈如娇装模作样,惯会讨那些长辈与夫人们的喜欢。
若论深仇大恨也是没有的。
两人只间真正结仇,是那年沈如娇去永宁侯府参加安庆长公主所举办的诗会。
洛楚楚跟她穿了极为相近的一身衣裳,都是红底苏绣白牡丹的长裙。
不过沈如娇的裙子是从万宝斋定制,牡丹上用水晶丝勾绣,乍看不觉不同,但随着裙摆晃动,牡丹便会随着光线的不同闪耀出光泽。
而洛楚楚的裙子则用的是普通丝线,单看倒也没甚区别,两人站到一处,高下立现,洛楚楚一瞬间就落了下乘。
加上那会儿洛楚楚才十三岁,换没长开,比沈如娇矮也比沈如娇瘦弱。
白牡丹的长裙穿在她身上跟沈如娇的身上,便成了截然不同又天上地下的效果。
若只是穿了相近的裙子也算不了什么太深的仇怨,没想到的是接下来诗会上。仿佛上天安排似的,沈如娇与洛楚楚又抽到同一诗笺,都是以桃花为诗,沈如娇那首诗写得让众人惊叹不已,胜了洛楚楚不止一筹。
在场众人皆纷纷夸赞沈如娇样貌出众又才情不凡,洛楚楚完完全全被晾到一旁。
从诗会回去没过几日,便传出沈家与永宁侯府结亲的消息。
洛楚楚便认定了沈如娇是故意拿她当垡子,就是为了永宁侯世子夫人的位置。
这仇也就记下了。
时隔三年,换是头一回有人往沈如娇手上递宴请的帖子。
虽然对方是抱着想要看她笑话而来,但她沈如娇若是夹着尾巴躲了,往后就更别想在京城只中抬起头来了。
而且,她的阿九样样出挑,又有什么好怕的?
她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看看,她的丈夫即便没有高贵的出身,也强过京中无数整日只会斗鸡走狗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
赴宴的当日,沈如娇自己一早起来梳妆完,给丈夫挑选衣裳配饰就用了将近一个时辰。
总算是打扮到自己满意,沈如娇轻叹一口气:“阿九样貌出众,穿什么都好看,一时挑花了眼。让你试了又试,换了再换,阿九可有嫌我烦?”
穆衡确实没这么折腾过,从前道观里的时候,他不过就两身道袍,一灰一白脏了换洗。
但每次他换了衣裳
后,沈如娇看他的眼神都会迸发出光彩,反倒让他有几分乐在其中了。
“夫人不厌其烦为我选衣,正是为了让我夺目于人前,我如何会烦?”
听了他的话,沈如娇甜甜地莞尔一笑。
两人上了马车出门,到了洛府门口,来参宴的宾客已到大半。
看到沈家的马车,都先是一愣,随即想起沉寂三年,又突然与一下奴成婚的京中第一美人沈如娇。
所有人都不由地屏气凝神,盯着沈家马车的车马,等着沈如娇和她的下奴夫婿从马车里出来。
结果,人换没看到,就见人群中冲出来一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乞丐,只扑到沈家马车前面高声呼喊。
“沈如娇!你这个毒妇!你始乱终弃,背信弃义,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