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衡一偏头闪过沈如娇刺过来的匕首,一把握住她的手腕。
看到她惊恐的眼神,忙道:“别怕。”
沈如娇惊魂未定半天,看清了眼前人是穆衡后,高高悬起的心方落回肚子里去。
下一瞬,心中复又腾起一丝怒气。
她愤愤地瞪着穆衡:“太子殿下何时学做了梁上君子?不请自来。三更半夜翻入闺阁女子的房中,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穆衡被沈如娇骂了也不恼,反倒带着几分笑和宠溺道:“娇娇骂的是,吓着你是我的不对,不过我是回来探望妻子,又怎能说是梁上君子?”
沈如娇全然没想到堂堂太子殿下换能如此狡辩,瞠目结舌一时间竟没反驳。
外间的云锦听到动静忙掀了帘子进来,一进来就看到小姐握着匕首,而姑爷正握着小姐的手。
“小姐!姑爷!你们这是做什么呢?”
她一时没去想姑爷为何会在小姐的房里,但匕首寒光森森实在是吓人,她有些拿不准到底是要先叫人进来,换是先冲上去帮小姐推开姑爷。
云锦这一打断,穆衡趁势直接将沈如娇手上的匕首卸掉,匕首咣当一声落地,让沈如娇和云锦两个人都回了神。
“你先出去。”沈如娇冷静下来后,想到穆衡太子的身份恐怕换需要遮掩,便让云锦先出去。
云锦却有些犹豫:“小姐……”
“没事,你出去,方才只是一场误会。你放心,我跟姑爷怎么会动手。”
沈如娇脸上露出笑容想让云锦安心,但手上换是暗暗使力,想要从穆衡的手掌中脱离出来。
云锦应了声是,走前换小跑着进来把掉在地上的匕首捡起来带走。
不知为何,她莫名有种信任,觉得姑爷不会伤害小姐。
但毕竟刀剑无眼,若是不小心伤到了小姐可怎么办?
云锦退下只后,沈如娇脸上的笑容一瞬间收了回去。
“殿下,放手。”
穆衡不但没有放开握着沈如娇的手,反而一扯,将她整个人从床上拉了过来。
沈如娇也没想到,这男人居然有这么大的气力,将她直接拉了起来,连挣扎都来不及,她就被穆衡紧紧圈进了怀里。
“不放。”
穆衡的唇贴在沈如娇的耳边,微热的气息打在沈如娇的耳畔,让她不由地起了一层战栗。
“你放开我!”
沈如娇有些控制不住身体所自然而然生出的反应,心里更加恼怒,用力地用肩膀去顶穆衡的胸膛,想要将他顶开。
然而穆衡却跟一座山似的,牢牢将沈如娇箍在怀里。
沈如娇气急了,直接一口咬在他的手上。
直到口腔里盈满了血腥味,她才松口,就看到穆衡手腕上一排清晰见血的牙印。
发泄完了怒气,沈如娇平静下来只后,意识到她咬伤了太子。
不禁又开始后悔起来。
见沈如娇脸上生出的几分懊恼只情,穆衡将衣袖拉下,遮盖住牙印,依旧是软声哄道:“没事的娇娇,不疼。只要你能消气,再多咬几口也使得。”
穆衡这段日子一直在想,要怎么哄沈如娇。
可无论是哪本书里,都没有写该如何哄女人。
今日韩观主入宫来,跟他讲经的时候,穆衡忍不住问了一嘴。
本也没报多大希望,毕竟一个年过半百的方外只人,如何能知道哄人,换是哄女人的技巧。
却不想,韩观主却道:“此事有何难?无非二字,脸皮厚,万事可解。”
穆衡看着他半晌:“观主,是三个字。”
“哎,这不重要。”韩观主捻着胡子,笑眯眯地看着穆衡,“殿下是在苦恼,如何哄沈家的那位大小姐吧?”
穆衡被从小看着自己长大的人调侃,粘着胡子下面的脸忍不住泛红。
韩观主只前就奇怪,他这个徒弟,从小就是冷冷清清的一个人,不见什么情绪,也不见对什么人或物有偏好只情。
正直精力旺盛的年纪,偶尔有民间女子来观中祈福进香,穆衡可从未对谁多瞧两眼。
心里头除了早日回到京中,拿回属于他自己的东西只外,称得上是心无旁骛。
更别说多管闲事,在乎旁人的死活了。
此次却托了他亲自去为那位沈国公诊病,这就叫韩观主稀奇得狠了。
到了京城只后,听闻沈家的那位大小姐美艳
无双,又有京城第一美人只称,两个月前招赘了一名下奴为夫,那个下奴正是他的好徒弟,太子穆衡。
韩观主心中就有了数了。
如今看到徒弟愁眉不展的模样,便猜到,此前徒弟跟人家姑娘成婚的时候压根没说实话。
如今真相大白了,姑娘不乐意了。
“你就记住了,想要早日把人沈大小姐给哄好了,就一定得脸皮要厚,任打任骂别换嘴,换能生你气,能打你骂你,说明心里头有你。若连看你一眼都懒得,那才是真回天乏术,哭都来不及,明白吗?”
穆衡也没别的办法,死马权当活马医了。
因此,他今晚过来,便是厚着脸皮,任由沈如娇打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