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鸿雪一边咳血,一边抬起头看他。
易真拉过一张椅子坐下,学着他的样子,不慌不忙地笑了笑。
“来,我们谈谈?”
容鸿雪捏着断骨,下巴上染着血,更显得他脸色苍白,鬼魅一般。
他紧紧握着自己的手腕,虽然刚才的毒打只持续了十秒,但他却完全来不及反应,更不用说抵抗。
他清楚地记得,易真一手叉开五指,食指、中指和无名指呈爪状,扣住自己的右手手腕,拇指和小指从下面夹过去——正常人可以试一下,单手做这个手势,只能别断腐朽的枯枝,或者酥脆的薯条,但易真却用这个手势,单手别断了他的腕骨。
一个体质超s级,精神力逼近双s级的,驾驭者的腕骨。
他深深吸气,易真惊讶地抬起眉毛,因为容鸿雪身上那件紧身的黑衣居然活了一样起伏着,犹如真正的蛇,或者龙,在呼吸间推移自己的鳞片,耷拉下去的断骨同时被细密的鳞甲飞速正位,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听着十分牙酸。
好家伙,还真是高科技……
容鸿雪有气无力地爬起来,用完好的左手撑着坐下。
“你是谁?”
他又问了一遍。
只是这一次,容鸿雪脸上再无半分玩味之色。
他用精神力来回扫描着易真的身体,依然是羸弱到一步三喘的体质,毫不设防的精神屏障。到了现在,他完全可以用意念将易真的大脑搅成一摊浆糊,可是刚才那一刻,他连一根精神触须都探不出去。
——有什么他无法理解,并且超出预设范畴的事情发生了。
“我是易真。”易真轻轻一笑,“随你怎么试探,验血也好,看指纹虹膜也好,我就是易真,不是别人。”
容鸿雪的目光下移,在他小臂上的针孔处绕了一圈。
“什么意思?”他缓缓擦去下巴上的血,“这么说,前些天被我压着掰开大腿的人,也是你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越是从容不迫,羞辱的意味就越强,但易真却不如他的意,盯着他的眼睛,尖锐道:“所以,我为这个先揍你一顿,再折你一只手,你服是不服?”
容鸿雪笑了笑,喃喃道:“一个人,真的能在短短几天之内脱胎换骨,成为一个和之前完全不一样的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