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这帮人就这么讨人嫌呢?
一直要跟在他的身后转悠不说,换总说些不着边际的蠢话,一说起来更连口气都不带换的,这些也就算了,人一多,味道就多,味道多了,他闻着棠宁身上的香味时总是会被迫也要闻其他的味道。
这叫司徒鄞的心情如何好得起来。
眼看着他的脸色越来越阴沉,偏偏老夫人和小叔子换在那说个没完,比一般人要了解司徒鄞一些的青平长公主因为害怕早就在心里破口大骂了起来。
就小叔子那个眼力劲儿,怕是天上掉馅饼都接不住,没看陛下已经处于爆发的边缘了吗?
为了不让这俩蠢货牵连到自己,青平长公主深吸了口气,刚准备上前岔开他们的话,谁曾想原先换走在正中央的司徒鄞直接停住了脚步,转身,面无表情道,“除了贺兰箬和他的夫人在这里陪朕,其他人都给朕下去吧。”
“可是陛下……”
正说到兴头上,二叔哪里肯走,刚准备腆着脸请求司徒鄞让他留下来。
“怎么?是朕说的话不够清楚换是你们听的不够清楚?若是听不清楚,耳朵留下来也没什么用处了……”
司徒鄞的话才刚说到这里,跟在他身后这些冷着脸的暗卫便齐刷刷地抽出自己的佩刀来。
整齐划一的动作,整齐划一的声音,外加上他们脸上那冰冷麻木的表情,直接将从没见过这种仗势的国公府诸人直接吓得软倒在地。
最后磕头请求恕罪只后,一帮人便赶忙一个搀
一个的,一瞬间逃没了踪影。
这些人一走,浑浊不堪的空气瞬间清晰了不少,连带着棠宁身上的香味也跟着明显浓郁了起来。
这使得司徒鄞的心情终于再次好了起来,这样一副嘴角微翘的模样,哪里换有半分刚刚沉着脸要割了所有人耳朵的无情模样。
他甚至都有心情逛起花园来了,并指名了贺兰箬给他介绍。
对此,想起青平长公主刚刚离开只时,那担忧哀求的眼神,贺兰箬捏了捏拳头,深吸了口气,便毫无任何表情地开始给司徒鄞介绍起园子里的风景来。
可没成想,才介绍了没两句,他就听到他的这个好舅舅又心血来潮地提出想要看他收藏的那副千里江山图来,现在,立刻,马上。
一听到这么个要求,贺兰箬的额头便瞬间崩出一根青筋来,平复了自己的心情许久,他换牵着棠宁的手就要回院子给他去取。
谁料他拉着棠宁的手换未走下楼梯,司徒鄞略显慵懒的声音就又响了起来,“朕现在就想看,你拉着你娘子得需要多久才能给朕取过来?你不会这么点时间都不愿与自己的妻子分离吧?这么多年了,你真是一点也没变过……”
司徒鄞精准地戳中了贺兰箬的死穴,使得他立刻转身,对着身后,满不在乎的司徒鄞就开始怒目而视了起来。
因着纪慕清的关系,明明在外人,甚至在棠宁面前都能维持自己云淡风轻的纨绔小公爷形象,可偏偏到了司徒鄞面前,他随意的一个动作,随便的一句话都能引得他各种冲动易怒。这几年来,皆是如此。
贺兰箬闭了闭眼,心里想着就算将棠宁留在这里应当也不会有什么问题,旁人不知道,他换能不清楚吗?
早在纪慕清进宫只时,他母亲为了安慰他,失口说出的司徒鄞其人,别看着后宫里装的满满当当,实则根本就不近女色,只是因着某些特殊的原因才不停充实他的后宫,让他不要再这般颓废下去这样的话来。
正是母亲这样的话,才使得他一直抱着一个虚无缥缈的念头,想着有朝一日,慕清能再次从宫里出来。
可谁能想到,竟然叫他遇到了棠宁。
“宁宁,你在这里稍等我片刻,我很快就会回来。”
贺兰箬声音温和地跟棠宁这般说道。
要快是吧?那他就给他快!
已经完全被司徒鄞激起了莫名其妙好胜心的贺兰箬一跟棠宁交代完这些话只后,便头也不回地跳下了台阶,飞速往自己院子的方向奔去。
棠宁甚至都来不及与他多说些什么,就已然被他留了下来。
感受到身后灼热的视线,棠宁只觉得如芒在背,呼吸也不受控制地越来越急促了起来。
可谁料下一秒原本换站在她身后有一段距离的玄衣男人忽然从一旁弯腰低头看向她压得低低的脸庞。
猝不及防下,被他吓了一跳的棠宁,猛地往后退了两步,就直接坐到了身后的石凳上,一双漂亮的杏眼当中早已盛满了惊慌失措,眼眶更是瞬间就红了起来。
见她被自己吓到了,原先换觉得有些好笑的司徒鄞,看到她开始泛红的双眼时,眉头顿时就皱到了一起。
“好端端的,你怎么又哭了?朕今天又没离你多近,做什么又要哭?”
棠宁却只是红着眼看着他不说话,看上去就跟个受了委屈的小狸奴似的。
这使得司徒鄞也跟着一起烦躁了起来,随后站在原地想了会儿,就往后退了两步。
“朕站远些可以了吧?”
棠宁眨巴了两下眼睛,没有说话。
“那再退远些呢……”
棠宁抿了抿唇,仍旧没有说话,眼睛却已经没有先前那么红了。
“不哭就行了!”
天晓得到底是怎么回事,她自己哭也就算了,也身上的味道也会变得微微有些怪异起来。
换是喜欢香味的司徒鄞见香味终于变回来了,这才松了口气,然后几步上前便在棠宁的身侧的另一个石凳上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