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渊掌门警惕起来,防备她狮子大开口,认真道:“道友请说。”
逐晨:“第一,往后不可再将余渊的百姓送去巽天,或者别的有危险的地方。所谓劳役,一年一月,不可再多。修士不可巧立其它名目,借口向余渊的百姓征收过多的税赋。”
一修士忍不住道:“这是我们余渊宗的事啊!你怎插手我派内务?”
逐晨朝那边走了一步,依旧浅笑晏晏:“自然是看不惯这样的行事作风啊。朴风宗治下向来清明磊落,我师父遵循这规矩,不想与那些上不了台面的宗派来往,免坏了自己的名声。”
余渊掌门回头,目带寒光地睨了说话那人一眼。
多嘴什么?自讨苦吃!
他压住胸口烦闷,说道:“道友请继续。”
逐晨点头:“第二,余渊城里的百姓或修士想出来,不可挽留,自由放行。”
掌门痛快点头:“好!”
“第三,嗯……”逐晨沉吟着转过身,在一众修士脸上都扫了一圈,待将他们看得浑身发毛,才笑道,“每月,派五十名修士前来朝闻帮忙。来者皆要听我指令,如有违背,我可自行处置。”
这岂不是要卖身?
修士恐慌起来,当即叫道:“你这是蛮不讲理吧!”
逐晨灵光乍现:“哦,还有第四!”
余渊掌门当即急道:“你方才,不是说只有三点吗!”
“你们不都说女人善变吗?何况不讲道理,历来是你们余渊的传统啊,我不过学习学习而已。”逐晨表情无辜,说出的话却很不客气,“我方才只想起三点便是三点,若想起别的就再往上加,只要我乐意。你们越和我吵,我就想起的越多。不同意的话,现在就可以走了。”
走?走哪里去?
余渊的界碑如今只有风不夜能下,他们要走,就得去别的地方。难道余渊多年的根基就这么拱手让人?
余渊掌门知道她是在故意戏弄自己,拂袖道:“你说!”
“第四。”
逐晨声音莫名冷了下来。她缓步朝侧面退开,露出身后的百姓。
那一张张布满生活风霜,正死死压抑着愤怒的脸庞,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映入众人眼眶。
修士们似乎刚刚发现,在那里站立着的,并不是一群无关紧要的黑影。他们也才发现,原来百姓对自己的憎恶,是如此的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