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丘城里的百姓,大部分都有藏书,是他们自己抄录的。因价格较贵,平日会用箱子好好存储,因此这场大雨虽然下得严重,还是保留住了部分的书籍。
听闻逐晨等人想要之后,百姓们便想将自己家里的书册暂借于她,只要能搬得出来。
这要说到薅羊毛,逐晨可就不谦让了。天下掉钱呢还得自己上去捡是不是?她懂的。
于是浮丘宗的修士们,去城镇东端的一家书院里抢救书籍,逐晨则跟着寥寥云一起,在百姓的指示下,从他们家里搬送着。
等全通一路疾飞赶来会合时,众人正干得火热。
逐晨抓了全通,让他帮着自己整理书目。启蒙、文学、经书、科普类的她都要。浮丘宗修炼功法或神话记录相关的,她就不强求了。
全通与浮丘宗掌门面面相觑,俱是懵逼。可因为逐晨先前的仗义相助,还是听从她的吩咐帮忙做事。
被逐晨救上来的那个落水青年,在喝完几碗药,又静坐着休息了一段时间后,顺利恢复了康健。他出来活动身体,看着能不能打把下手。
三人凑到一起,翻动着手里的东西,开始互相嘀咕。
掌门小声探问:“全通道友啊,那位传闻中可一剑破天光的剑修宗师,真是在朝闻吗?”
全通:“的确如此。”
掌门一脸新奇:“当真有那么厉害?”
“我不曾见过他出手,但想必是真的。”全通倾斜过去,神秘地同他道,“先前余渊的掌门得罪了逐晨道友,仙君一怒之下,直接将他们的界碑和大殿都给砸了。余渊宗数百修士,连个还手的余地都没有。”
“嚯!”
师徒两人一齐惊呼,脑海中已浮现出一个血腥画面。
全通笑说:“不过也是因为那余渊掌门不得人心,他走之后,门下弟子们一同投入了朝闻,相处融洽。”
他将众人的心声感慨了出来:“朴风宗素来护短,谁不想做朴风宗的弟子啊?”
风不夜这个名字,与朴风宗紧密连在一起。这样说着,几人也没觉得不对。
浮丘宗掌门玩笑似地问:“既已同是朝闻修士,那道君平日,会帮着指点两下吗?”
不料全通竟点了点头:“会啊。仙尊为人慷慨,他不仅指点了余渊宗的修士跟百姓,还允许他们将功法传给同门兄弟。”
对面二人一惊一乍地又叫了声。
全通:“仙君那般气度,那等海量,怎会计较这种事情呢?你看,逐晨道友出自他门下,同样是风骨峭峻,淡泊寡欲,她心中所想所念,皆是城中百姓,着实令人钦佩。”
浮丘宗掌门深深看了眼自己的徒弟,又问说:“那朝闻危险吗?”
“如果连仙尊所在的地方都能算危险,那真不知哪里说得上安全。”全通好笑说,“以我所见,朝闻的生活安乐自得,住着极为舒服。朴风宗的弟子也曾前来探望,临走时依依不舍。”
掌门瞬间下了决心,一手搭上徒弟的肩膀,用力抓着他,语重心长道:“平泉啊……”
汪平泉似有所感:“师父……”
掌门:“照顾好自己!”
汪平泉:“……”过程都没有了的吗?你不先同我商量一下?
掌门高兴地说:“我要将我几位得意门生送去朝闻教书。平泉啊,不枉为师当年费尽苦心地教你识字,这不就派上用场了吗?你与师弟们好好干,待大功学成,再回来报效宗门!”
汪平泉:“……”这责任也太沉重了。
浮丘宗掌门深有大祸得福的感触,抱着徒弟欣慰畅想道:“平泉,你与那位小道友打好关系,与她交上朋友,这样往后若浮丘有难,道君能坐视不理吗?朝闻能袖手旁观吗?浮丘百年之计,尽在于此了!”他没有愧对列祖列宗啊!
汪平泉:“……”总觉得,他的□□,已经不属于他自己了。
浮丘宗掌门提起衣摆往外冲:“我去找小道友!”
?
逐晨身上都被泥水打脏,正在整理。听他们讲完计划,并把汪平泉几人推到前面来,惊得忘了动作。
……还有这等好事?
她只是来求书,浮丘却直接连人都给送上了,可真是……太有觉悟了!
袁泊水要是有他们半点识相,也不至于至今还被扣在朝闻打白工。
浮丘宗掌门期待地问:“可吗?”
逐晨握住掌门的手,用力摇了摇:“可!非常可!朝闻欢迎你们!多来几个我也不介意!”
两人都大为高兴,笑得见牙不见眼。仿佛跋涉千里终于接头的革命盟友。
汪平泉等人乖巧立在一旁,努力保持礼貌微笑。
逐晨怕他们背井离乡,不大习惯,软声安慰说:“可以常回来看看的,不必担心。不知道这位大哥叫什么名字?”
“不敢当。”汪平泉说,“您唤我平泉道友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