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沉鱼和傅清许对视一眼,两人默契地往里走。
果然,便见新帝伏案工作,旁边的掌事大监一脸担忧地说:“皇上,夜深了,您该就寝了。”
苏沉鱼权当梦中天启一游,饶有兴趣地环视,见小胖球儿奋笔疾书,赞道:“这么晚了小胖球儿还在批折子呢,很敬业嘛。”
新帝没有理会大监,继续批折子。
这时,一个小太监进来,跪地而拜,说:“皇上,那位发脾气,说是要把伺候他的舍人全部斩了。”
新帝停笔,突然冷哼一声,掌事太监和小太监立刻伏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苏沉鱼大开脑洞:“谁呀,这么嚣张?难不成是小胖球儿的媳妇儿?”
新帝一听,脸色沉了下来,片刻后,他合上折子起身,明显是要去看“那位”。
苏沉鱼八卦地拉着傅清许跟上,然后……她震惊的发现,小太监口中的“那位”,居然是她以为当年被她用朱砂笔杀了的狗皇帝!
她:“!!!”
狗皇帝躺在塌上,身形枯槁,如果不是那张脸依稀有着狗皇帝的影子,她差点认不出来。
狗皇帝动弹不得,呼吸之间夹着**般的气喘,通过伺候的舍人禀报,结合前因,苏沉鱼推测――当初她杀了狗皇帝后,狗皇帝回到了天启。
可他的身体本就被她下的毒侵蚀,意识虽醒,但是身体嘛……用现代的话说乃全身瘫痪。
他能听能说,知道了如今天启的所有一切,苏沉鱼没有骗他。
原本以他的身体情况,即使意识清醒过来,也活不了多久,然而新帝一直用各种珍奇药物续着他的命,在天下人看来,新帝这是至存至孝。
……
“父皇,听说这批舍人伺候您不用心,儿臣这便换一批。”新帝脸上不再是一路走过来的冷肃,而是温顺恭谦。
狗皇帝眼中怒意汹涌,积蓄着力气嘶哑出声:“朕养出的好儿子,好一头恶狼!”
新帝淡淡一笑,端起旁边冷却的汤药:“儿臣服侍父皇进药。”
“朕不喝,拿开!”狗皇帝气短,脸色猛地胀红,继而发出撕心裂肺般的呛咳。
新帝冷眼旁观,嘴角上扬的弧度毫无变化。
“父皇还是把药喝了,儿臣需要您活着,好好看看这天下在儿臣手中统一呢。”他轻柔地说。
狗皇帝呛咳着说不出话来,他试图抬起手去抓新帝,却没成功,手只堪堪碰到床帽,便无力地垂了下去。
新帝扬声道:“来人。”
舍人战战兢兢地进来,他把药放在舍人手中,说:“伺候太上皇用药,一滴都不许洒。”
“奴才遵旨。”
新帝转身就走,将狗皇帝愤怒的咆哮扔在身后。
苏沉鱼最后淡淡地看了眼狗皇帝,和傅清许退出房间,正好听到新帝对着圆月低喃的一句话:“老师,母后,你们还好吗?”
接着眼前的画面变得模糊,转瞬,苏沉鱼和傅清许出现在白天的后宫。
新帝与几位嫔妃坐在一起赏花,苏沉鱼看着看着,乐了:“小胖球儿对付媳妇很有一手嘛,几个媳妇儿的关系真好。”
语气着实羡慕。
傅清许看了她一眼。
苏沉鱼忍不住道:“如果当初我没死,我打算等狗皇帝死了之后,改了他的传位诏书,让小胖球儿继位,我顺理成章晋升太后,随时都可以宣小美男们……”
后面的话她理智地咽了回去,因为傅美人的手指危险地覆在她白皙的脖颈上=_=
然后她和傅清许的注意力被几个玉雪可爱的小团子吸引了。
“一、二、三……六个?”苏沉鱼挨个数,震惊,“全是小胖球儿的?”
傅清许无奈失笑:“不是阿琰的,会是谁的?”
与妃嫔说话的新帝忽然顿住话音,有那么一瞬间,他的视线往苏沉鱼和傅清许的方向扫了过来。
是错觉吗。
新帝微微蹙眉,他刚才的直觉,似乎感觉到了两道熟悉的视线。
……
之后苏沉鱼和傅清许离开皇宫,去了趟书侯府。
“这棵梅树还在呢。”望着书房院外的那株寒梅,苏沉鱼微怔。
她记得这株寒梅,书侯让她移栽在这里,结果她笨手笨脚,把寒梅的根茎弄断了,害得书侯费了不少力救活。
傅清许轻轻地“嗯”了一声。
曾经有个人在这株寒梅下,暗自许下一个承诺,或者亦是对自己的一个放纵。
待它开花之时,届时她也长大了,便是他向她求亲之日,只愿她不嫌他比她年长十三载。
他多么幸运,上天眷顾,最终如了愿。
粉色的花瓣轻盈飘洒,围绕他们旋转,两道相拥的身影渐渐变淡,随后消失。
与此同时,卧室里熟睡的苏沉鱼和傅清许醒了过来,温暖的阳光从窗帘缝隙中调皮地钻进来,两人默默对视,眼中均有笑意。
“早安~~”几秒后,苏沉鱼对着美人吧唧一口,翻身压在傅清许身上,“小胖球儿都是好几个孩子的爹了,公子,我们是不是也该加把劲呢?”
闻言,傅清许有些迟疑,苏沉鱼不知道他要说什么,估计不是她想听的话,遂霸道地堵了回去。
“来吧,和本宫一起造小人吧!”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