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对月亮说
“妈妈！”
“我要妈妈！”
“哇啊啊啊！我要妈妈！”
“哇呜呜呜！”
“……”小孩子的哭叫声一波波地传过来，好像没有停止的意思，曲清清坐在床上听了一会儿，两个孩子还在哭，想着她这个假舅妈还是得去看看情况为好。
她下了床。
穿上拖鞋。
顺着哭声来到楼下。
一眼看见灯光通亮的次卧。
傅老爷子、傅商年和两个保姆都在里哄皮皮糖糖，可是皮皮糖糖一起闭着眼睛嗷嗷大哭，要找妈妈。
谁也不让碰。
两个保姆的专业是做饭打扫卫生，照顾老人可以，带孩子方面完全是业余，对大哭的皮皮糖糖的是束手无策，站在床边无奈地看向傅老爷子。
傅老爷子说：“乖孩子，别哭了，带你们找妈妈去。”
皮皮糖糖同时不哭了。
傅老爷子转向傅商年。
傅商年实话实说：“心桐去外地了。”
皮皮糖糖一听，同时嚎啕起来。
这下谁说话都不听了，傅老爷子小声对傅商年说：“你就不骗孩子一下吗？”
“……”傅商年哪里懂得和孩子相处，他重新看向皮皮糖糖，声音一沉：“都不许哭了。”
皮皮糖糖非但没有听，反而声音更大了。
震耳欲聋。
曲清清下意识地捂着耳朵。
傅老爷子气了说：“你别凶他们。”
傅商年脸一下黑了，就没有遇到这么棘手的事情，他掏出手机，再次拨打电话，得到的依旧是关机提醒，他换个号码继续打，好像要把手机打爆似的。
楼梯口的曲清清看不下去这个场面了，走到门口，唤一声：“爷爷。”
傅老爷子傅商年等人看向曲清清。
曲清清穿着浅粉色睡衣，没有了浓重的妆容，柔顺地头发散了下来，显得脸蛋姣小，五官精致，皮肤白嫩光滑，整个人看上去像学生一样，清澈又灵动。
傅老爷子等人还是第一次见素面朝天的曲清清，差点没有认出来，傅老爷子对曲清清还是不喜欢的，问：“你下来干什么？”
“我来看看怎么回事儿。”曲清清说。
“就是小孩子闹气，你去睡吧。”傅老爷子说。
“要不我来哄哄吧。”
“你哄？”傅老爷子看向曲清清。
“晚上我和皮皮刚成为朋友。”
“成为朋友？”傅老爷子刚想说，别以为晚上搞定皮皮，就以为对付孩子有一招，别再添乱了，忽然听到“朋友”两个字，他诧异地望着曲清清。
曲清清点点头。
傅老爷子也没有办法了，说：“你试试吧。”
曲清清笑着点头，看向傅商年。
傅商年漆黑的眼眸，毫无波澜地看着她。
她说：“让一让。”
傅商年不悦地侧个身。
曲清清走进次卧。
皮皮糖糖哭的眼睛红鼻子红嘴巴也红，着实让人心疼，她没有上来就哄，而是唤一声：“皮皮。”
皮皮闻言停止哭声，慢慢睁开一条眼缝看向曲清清。
曲清清温声问：“还认识我吗？”
皮皮缓缓睁大眼睛，带着哭腔喊：“舅妈。”
“皮皮记性真好，居然记得舅妈。”曲清清蹲到床边，带着心疼的口气问：“我们聪明可爱的小皮皮，你怎么哭了呀？”
这么温柔的话，皮皮一听就委屈上了，小嘴扁着：“我想妈妈了。”
“妈妈去哪儿了？”曲清清问。
“去看奶奶了。”
“奶奶怎么了呢？”
“出事了，去医院了。”
“所以妈妈让你带着妹妹，乖乖地在外公这儿，是不是吗？”曲清清又问。
“是的。”皮皮点头。
“那你乖了吗？”
“乖了。”
“你没有。”曲清清望着皮皮，虽然是否定的话，但是她依然说的很轻柔，完全没有丝毫的生气和责备。
“我乖了。”
“可是舅妈看到你哭了，妹妹也哭了。”
“我、我、我想妈妈想哭的。”
“想妈妈就要哭吗？”
“不哭、不哭，那我干什么呢？”
“你可以做很多事情啊。”
“做什么事情？”
“照顾好妹妹。”曲清清把话头朝主题上拉。
皮皮不吃这一套，说：“我想妈妈。”
“吃东西。”
“我想妈妈。”
“玩玩具。”
“我想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