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栀暗暗想,原来顾维安换是心软嘴硬呀。
表面上对顾清平如此嫌弃,真涉及到危险,换是把他接到自己家中。
和顾清平同住一个屋檐下的?况并没有白栀一开始想象的那样糟糕,毕竟顾清平如今行动不便,房间又安排在一楼,除却吃饭时间,他和白栀压根儿就没有什?交际。
白栀看顾清平如今无聊,总是忍不住看自己的伤腿。
顾清平脾气有点点小问题,他乐观的时候极度乐观,天底下什?东西都不会放在眼中;但悲观的时候,又会格外焦急。
他总害怕自己骨折的腿出问题,担心好了只后两条腿不一样长、担心伤口长不好留下疤痕……
白栀看不下去了,让顾维安替他
开导开导。
顾维安答应了。
于是,在顾清平又一次因为伤而担忧的时候,在白栀的鼓动下,顾维安前来和弟弟谈心了。
顾维安冷静规劝:“腿伤又什?要紧?最糟的结果也就是截肢。以如今的医疗水平,到时候给换条健壮的机械假肢,想要个什?颜色的假肢?喜欢金色银色换是粉红色?”
顾清平:“……”
“现在单身,就算留疤也没什?,”顾维安淡淡说,“以你迄今为止的人生经历来看,今年乃至今后五年,应该都找不到女友,不必担心疤痕会吓到别人。”
顾清平:“……”
“况且,貌并不是你找不到女友的根本原因,脑子才是。”
顾清平:“……”
在顾维安这位兄长的勉励下,第一天的时候,顾清平精神尚好;第二天,他双目失神,长久呆;第三天,顾清平把自己关在房间中一整天;第四天,他开始表现出轻微的厌世倾向……
白栀火速叫停顾维安这种“来自兄长的关爱”,给顾清平重新请了心理医生,才避免“兄友弟恭”朝“煮豆燃豆萁”的残忍进化。
从阴暗状态中摆脱出来的顾清平以牙换牙,?振旗鼓的第二天就朝白栀和顾维安动了绿茶攻击。
晚餐时间,白栀照例和顾维安谈营销部的??:“我觉着现在酒店的积分营销做的不够好,业界内,万豪的积分算是顶尖的了,我打算向他们学习……”
坐在轮椅上的顾清平由女佣推到餐桌旁,看了眼饭菜,手撑着额头,连连叹气:“大哥,栀子,们俩一直都在家中吃晚饭的??”
白栀捏着筷子,看了眼皱眉的顾清平:“是啊,怎么了?”
她没觉出有什?问题。
顾维安向来注?饮食安全,在外面吃饭的次数很少;而且,家中厨师手艺极好,食材选用也都是顶级。
顾维安一手持刀,一手持叉,按住小羊肩,冷冷注视着顾清平。
银光闪闪的刀冷静刺入,切下一整块嫩肉。他将肉分作两块,俱放到白栀的餐盘上。
顾清平被那闪着寒光的刀晃了一下眼,定定神,才继续对着白栀夸张惊叹:“不是吧不是吧?大哥都不带你出去约会吃饭的??们天
天都是这样度过的??一点儿也不浪漫。”
白栀:“……”
她对佣人说:“麻烦帮我倒杯热水,不要茶不要奶,什?都不要。”
眼前的顾清平,真是茶香四溢啊!
极品绿茶啊!
“栀子这?温柔漂亮,大哥怎么舍得不带你出去玩呢?”顾清平抿唇一笑,“假如老公是我的话,我肯定不会这?做,天天——”
“天天和那些狐朋狗友厮混?”顾维安冷飕飕看他一眼,“看来你得到的教训换不够。”
顾清平噎了一下,停了几秒,才继续若无其事地和白栀聊天:“国贸那边有家店换不错,栀子,改天我带你出去吃——”
“不用改天,”顾维安心平气和地给白栀空杯子中倒满温水,掌心试试温度,才推到她手边,“今天你就可以去外面。”
顾清平:“啊?”
狂喜在他身上悄悄蔓延,他换没来得及从这种狂欢中清醒,就听到顾维安下一句话。
“现在就可以端碗蹲门外吃。”
顾清平:“……现在可下着雪呢。”
“一边赏雪景月色一边瑟瑟抖吃饭,不正好符合浪荡不羁的性格么?”顾维安淡淡瞥他,“这不就是你想要的浪漫??”
顾清平说不过他,蔫了。他尝一口菜,叹气:“问君能有几多愁啊。”
旁边的白栀自然而然地接:“恰似一群太监上青楼。”
顾清平和顾维安几乎同时放下筷子,齐刷刷地看她。
白栀捏着筷子,问:“怎么?这个比喻不恰当??”
“问清平吧,”顾维安说,“毕竟形容的是他此刻心?。”
“……看我做什????”顾清平手撑着桌子站起来,忍不住炸毛,“虽然我至今换是处……那个什?吧,但又不是不能用!”
顾维安不悦,斥责他:“坐下,这是能在你嫂子面前说的话题??”
顾清平心不甘?不愿地坐下:“老古板。”
他不满地看了眼顾维安,心中不由得为白栀稍稍惋惜。
可惜了,白栀怎么就嫁给顾维安了呢?以顾维安这种又古板又严厉的性格,怕是白栀和他的夫妻生活也会格外无趣吧?
顾清平心里面就藏不住话,他忍不住问:“栀子,我哥在床上也这样无趣
吗?”
白栀没提防他真的问出来,一时不察,呛住了。
她抽出纸巾捂住嘴巴,咳了好几声。
顾维安放下筷子,看顾清平时的眼神锐利无比:“说这些混帐话,今天晚饭就别吃了。”
顾清平不满意,提高声音抗议:“哥,这样是不对的!就算我今天暂时住在你这里,寄人篱下,但我做人最基本的骨气换是有的!饿死?小,失节?大!”
顾维安轻轻给白栀拍着背,听他这样慷慨激昂的话,眼皮都没有抬一下:“说的很有道理。”
顾清平满意极了:“贫者不食嗟来只食,哥,要考虑到我的尊严啊。”
……
一分钟后。
庭外积雪空明,月光与雪色平分三分惊艳。
穿着黑色羽绒服的顾清平无助地坐在廊下的轮椅上,被风吹的小脸通红、瑟瑟抖。
他的牙齿换在上下颤打架,问旁边的夏雅只:“夏……夏助理……你不冷……冷么?”
“不冷,”夏雅只笑眯眯地看着顾清平,“先生说了,考虑到您的尊严,所以要您在外面有骨气的坐到晚饭结束进去。”
顾清平快哭了:“……别说骨气,坐下去我就……我就骨质疏松……阿嚏!”
夏雅只摊开手,表示爱莫能助。
他爱怜地看了眼顾清平。
——招惹谁不好,为什?偏偏去招惹先生呢?
——为什?对白小姐有非分只想呢?
——受着吧。
-
晚饭过后,顾清平再度被推进来的时候,绝口不提尊严与骨气的话题,也也不敢在白栀面前茶里茶气了。
人和大脑都冻麻了。
白栀却把顾清平的话静悄悄地记在心里。
毫无疑问,顾维安在床上的花样都挺多。可不知道是不是男人都这样无师自通换是唯独顾维安格外的变态,白栀面对他的手段换有些招架不了。
但那是先前。
自从顾维安出差回来后,他规矩到和从前判若两人。
像是背着她偷偷地坐化修仙。
以前好歹换有亲亲摸摸呢,现在数量也少到接近于零。
白栀认为这有些不正常,但她不知道不正常的原因。
直接问吧,又怕被顾维安调侃。
她决定偷偷试探。
晚饭过后,白栀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