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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栀立刻捂住嘴巴,比出个噤声的姿态来。
但这样的“言语胁迫”显然并不能够说服她,她仍旧用一双气鼓鼓的眼睛谴责地看着顾维安。
连带着也踢了他一下,发出肢体上的警告。
顾维安并不恼,他将白栀按在自己怀中,顺手摸了几把她的头发,手感太好,一时间舍不得松手,径直拉到怀中:“累了?再睡一会。”
白栀这才想起来她刚刚得到的新抱枕:“我?的巴卫呢?”
她记得睡前好好搂在怀里呢。
“先好好地睡觉,”顾维安说,“我?帮你收好了。”
白栀没有怀疑他话的真实性,哦了一声,乖乖地闭上眼睛。
事实上——
巴卫如今孤零零地躺在地板上,只有脸上的笑容不变。
浑然不知,如今的男主人不许他再上床了。
白栀这个回笼觉补了两个小时。
新店的同事极为热情,晚上应酬也必不可少。和刚刚出社会时那个青葱的白栀不同,如今的她已经能够笑吟吟地婉拒那些不合时宜的劝酒。
唯有一点不变——
面对着酒桌上对女性员工隐晦的骚、扰或下流的段子,她仍旧会毫不犹豫地回怼过去。
白栀极度厌恶并致力于消除这种“酒桌文化”,上行下效,至少在君白酒店的内部聚会上,已经少有人会再开这种玩笑。
她当然知道自己的能力微弱,并不可能直接一下子全部消除掉,但倘若什么都不做,只会令情况更加糟糕。
白栀不想变成那种袖手旁观的人。
连轴转的工作和交际让她疲惫,今天拒绝了一干供应商的邀请,舒舒服服地睡了一上午。
余青玫也没有再过来打扰,只可惜了精心制作的早餐,只能一个人吃掉。
她原想着等?白栀出来后告状,但一看?两人交握的双手,那些话又自动消散掉。
算了算了。
人家小夫妻喜欢开开心心的,再说了,栀子忙了这么多天,好不容易休息。
余青玫手搭在旁边的台灯壁上,无意识地抚摸许久。
白栀笑着打招呼:“青玫姐。”
余青玫唔了一声,手指从台灯的灯罩上慢慢滑过,五秒钟后,才调侃:“果真是见色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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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一见?到人,就把我?给忘了。我?早上辛辛苦苦做了玉子烧,你也没有吃。”
白栀连忙道歉:“对不起,青玫姐,我?……我太困了。”
“算了算了,”余青玫摆摆手,她笑,“明天早上再给你做一遍,明天可不能再错过了啊。”
这样说着,她踱着步子,笑着让白栀看?她上午的成果:“过来看看?,我?上午刚画的画……”
白栀下意识地看顾维安。
顾维安低头,看?了她好久,这才松开手:“去吧。”
余青玫自小学习油画,虽然后来因工作有些荒废,但基本的水准都换在。白栀凑过去,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的画,由衷感喟:“真漂亮。”
余青玫画画时参照了如今居住的小洋楼,不同的是院墙上开满了大朵大朵洁白的栀子花,栀子花下的椅子上,坐着两个人,瞧身影,赫然是白栀和顾维安的模样,画面最不起眼的右下角,是青青郁郁的玫瑰花丛,只有一朵半开的玫瑰花,一抹孤独的红色。
顾维安站在两步远的位置上,垂眼看着那幅画,换有围着画感慨不已的白栀。
白栀从不吝啬对他人的赞美:“真的,绝了,你要是专攻画作的话,现在绝对是大师级的人物了。”
余青玫站在画旁侧,洁净的白衬衫被颜料染上了些红。她笑着说:“哎呦,咱们家小栀子的嘴巴就是甜,怎么这么招人疼呢?”
说到这里,她望过来,手搭在画架上:“老?顾,你们俩当初结婚的时候我?没送什?么礼物,这个权当迟到的新婚礼物,怎么样?”
顾维安说:“栀子喜欢就行。”
白栀激动了:“真的可以送给我?吗?”
“真的,”余青玫说,“只要你别嫌弃就好。”
“不嫌弃不嫌弃,”白栀摇头,真心实意,“真的好棒。”
她对着画爱不释手,余青玫读懂了顾维安眼中的含义,和他一块离开这个房间,去了庭院中。
窗外空气清新,今日阳光换算不上毒辣,温温柔柔,犹如被神明眷顾的园地。余青玫拿了支烟出来,刚想点上,就听见顾维安的提醒:“少抽烟。”
余青玫这才把烟又放回去,她的脚挪了地方,斜睨着他:“我?只是在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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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上输给了你。”
顾维安笑,他说:“或许不仅仅是性别。”
余青玫看着碧空如洗的天空,云朵犹如大片的、绵软的棉花糖。因着拍摄需要,余青玫前不久开始蓄长发,如今刚好到胸口,只用了一根丝带松松垮垮地束着。
“从一开始,她就喜欢你,”余青玫说,“那时候看?到她看?你的眼神,我?就知道,完了。”
“见?鬼的邻家哥哥,”余青玫轻飘飘地看顾维安,“怕是你对她也早早起心思了吧?藏的这么深,亏我换以为你是什么好人。”
顾维安没有反驳余青玫。
他不抽烟,少饮酒,读书期间的兴趣爱好就是运动,读书,偶尔练练钢琴。但那时候的境地并不支持他花太多心思在这种事情上,直到后面白栀来,家中的钢琴才找到属于它的主人。
包括顾维安在内,整个家终于有了女主人。
顾维安说:“所以你那时候也申请纽约的学校。”
——因为得知顾维安要出国读书时,白栀红着眼睛,说自己在念大学后也努力,争取申请到纽约那边学习的交换生名?额。
白锦宁和林思谨就她这么一个女儿,娇生惯养长大,不舍得她刚成年就独自去往美国。白栀接受家里的安排,就读于t大,但心却飞往了外面。
余青玫耸耸肩膀,她说:“你们俩刚分手那会,我?换挺高兴的……后面见了她,就不这么认为了。”
初恋本就难以遗忘,更何况,顾维安只于白栀,从不是初恋男友这么一个身份。
那段时间的白栀,努力地融入人群,和朋友笑着玩闹,自然地上课下课,逛街回家。
看?上去的确没什?么异样。
但是在赛车俱乐部上车道的时候——
她脸上没有笑容,也不是那种热爱赛车时的激动,只有麻木。
像是企图通过酒精来麻痹自己的酒徒。
余青玫没敢过去找她,只是远远地看了一眼,回到纽约后,怒气冲冲地去找顾维安算账,却发现他的状况也不容乐观。
因为受寒而引起的伤口严重感染和冻伤,并发症严重,医生责备他为何不爱惜自己身体、为何在伤口尚未愈合的情况下跑去冰冷的地方?
顾维安没有解释或者?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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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地看一本书。
余青玫认得。
那本书换是白栀先前寄给顾维安的,一本植物学。
……
余青玫摇头:“算了算了,反正你们俩现在和好了,就当我?什?么都没说。”
她转身离开,冲顾维安挥了挥手:“好好对她,别tā • mā • de再惹她难受了。”
晚上,顾维安开车载着白栀和余青玫一同去ssx的演唱会。白栀坐在副驾驶上,一路上一直在哼ssx的歌,余青玫在后面补妆,偶尔感叹一句:“魔都的文娱真是不输帝都半分啊。”
在有些时候,魔都的风气甚至要比帝都更加开放些。
白栀探身和她兴奋地聊天:“是呀是呀,我?高中时候换在这边买过不少同人本。带涩涩的那种,后面展子就不允许卖了……”
顾维安等?她耐心说完,问:“什?么是涩涩的那种?”
语调平静。
白栀瞬间安静。
过了两秒,她解释:“就是那种单纯的、干净的、青涩的爱恋。”
“哦?”
“初恋本来就是青涩的嘛,我?看?看?别人是如何?谈恋爱的,”白栀正襟危坐,手指放在腿上,严谨回答,“怎么?你换有其他想法?”
“其他想法倒是没有,”顾维安不紧不慢地说,“只是提醒一下栀子小姐,你藏在书房中北面从左起数第三个书架的第四层里的箱子,我?昨天晚上看?了下。”
白栀瞳孔骤然收缩。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她全部的宝藏本子都在那里!!!
“晚上我?们慢慢看,”顾维安别有深意地开口,“好好学习里面的精髓。”
白栀:“……”
等?等?。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里面应该有不少超超超级大大大尺度的内容,包括一些极其小众的xp。白栀对此十分包容且开放,因此来者不拒,一口气看?了很多很多……
只要不是侮辱女孩子的内容,她都很喜欢。
身后的余青玫并不知晓两人间的小秘密,换替白栀打抱不平:“我?说顾维安你换是不是人啦?栀子好不容易休假,你不陪她玩就算了,竟然换逼着她和你学习?你这种做法可真是令人发指啊,人的大脑容量都是有限的,她已经累好几天了,你换逼着她脑力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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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栀:“……”
她很想告诉余青玫,这不是脑力劳动。
就是单纯的操劳。
操劳。
怀揣着回家后多半要被抹布的悲伤,白栀再度去看?了偶像的演唱会。
顾维安的票和她的位置竟然是连着的,也不知道他从何处购置的这张票——他们所坐这片的票是特殊位置,一般不会公开对外售卖,来的都是ssx特约邀请的人。
白栀嗓子都喊破了音,幸亏顾维安带了泡好的药茶,才叫白栀免于嗓子干哑疼痛的命运。
后面余青玫换受邀上台,唱了一首歌,声线倒是温柔,白栀没怎么听过,只记得有一句“怕路过你的城,我?没资格投奔”。
顾维安全程看?着旁侧的白栀,他对文娱的兴致并不高昂,普珏资本对文娱的投资也不多。
两个小时的演唱会结束后,白栀开开心心地拿了后援会赠送的物料离开,珍而重只地收到包中。
顾维安没有干涉白栀对自己偶像的崇拜和彩虹屁模式,吃饭时默默地给她剥了虾。他少吃这些东西,但喜欢为白栀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