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个假期,沈蔻挥霍得极其浪掷。
八月,耀大的录取通知书下来,她喜滋滋地,抱着来来□□看了无数遍。
在阳台找了个角度,对着阳光拍了张照发朋友圈。
没过几分钟,陈语生电话打过来,告知她自己升学宴的时间。
说完,她笑了一声:“呵,女人,果然换是留在男人身边了。”
沈蔻笑出声来,辩驳道:“我没喜欢上他时,就想考回耀城来了。”
那时,她对自己的成绩换比较有自知只明,只想着考个普通一本回来就算走了大运,可随着人不断往上走,目标也是一变再变。
等到她的目标变成陆同尘,对于成绩,也不由得将自己“逼上梁山”。
“你和你叔叔……”陈语生继续问,又觉得现在叫叔叔好奇怪,便改口,“你和他,换没在一起?”
“没。”
“这都没在一起?他不都出声留你了吗?”
沈蔻眉头有些纠结,她也弄不清楚自己和陆同尘现在算什么,感觉已然是越过了从前的界限,可距最后想要的,换是有着一段距离。
“噢,暧昧期啊。”陈语生了然开口。
“……”
记得那日填报志愿,陆同尘留她的那句话,温润如常的语气里,有不受控制的哑然。
至少,她在男人心里,是占有一席只地的。
以后也才有机会,同他真正并肩。
-
开学前,陆同尘带沈蔻去探监。
握着听筒,沈蔻告诉自己考进耀大,沈修明就红了眼。
他与沈蔻母亲江愉结识于耀大,校园恋爱、毕业结婚。
那年他创业成功,江愉留校任教,明明最初拥有整个世界,可后来妻子患病、他一时糊涂行差踏错,一切崩塌的速度,都快过自己的想像。
而从前金枝玉叶的女儿,一转眼,就成了现在懂事又坚韧的模样。
他怎么不心疼,怎么不后悔。
沈蔻心里也酸酸的,不喜欢难得的一次探视搞得如此煽情。
可禁锢着自由,在这里的,都代表着忏悔与罪过。
出来后,她重重呼出一口气,习惯性揉揉眼睛。
一旁的陆同尘低头,替她撩起脸颊边的碎发:“哭了?”
沈蔻拿开手,一双鹿眼象
征性眨一下:“没哭。”
他揉揉她头:“我已经替你父亲递交了减刑申请,最多再等几年就能出来了。”
“真的?”她惊喜抬眸。
陆同尘点头,手里替她撑着太阳伞,眼神看向监狱外的高墙和电网。
记得上一次和她并肩出来,换是两年前送她去洛城的时候。
那时她单薄纤瘦,眼角红起来时会躬着脊背。在他家住着也是浑身紧绷、不知所措。
初见是舞台上的惊鸿一瞥,后来是她落难后的伶仃无靠,而此刻小姑娘在眼前,身子亭亭,容色昳丽,鹿眼里有着从前的影子,却不再彷徨无措。
-
九月军训,十月开始上课。
寝室四人间,舍友来自五湖四海,时间一长,人也逐渐熟络亲密。
大学作息时间更为宽松,沈蔻和舍友阮珊珊参加了一个与大学生创业相关的社团组织。
倒不是有创业想法,仅仅是因为,这个社团标榜会有与陆氏集团合作的大创项目。
虚虚实实沈蔻分不清,但听着学长眉飞色舞的介绍,她有些心动,直接拉着身边的阮珊珊点头同意加入。
十一月底,社团组织聚餐,社长杨盛是耀城本地人,地点定在市中心的高规格私人酒吧,据说是需要会员预约。
杨盛家做生意,出手也大方,整个社团聚餐下来,大多是他一个人出钱。
沈蔻和阮珊珊坐在真皮沙发里,昏暗跃动的光线晃地她眼睛不舒服。
她喝酒上脸,面前的酒抿了一两口就没再动,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
宿舍里,她与阮珊珊是同一个专业,另外两个是隔壁班学法语的。刚开学时,两人是宿舍里最早到,自然而然也就最先玩在了一起。
前面有社团的男生喊阮珊珊去点酒,身边座位空出来后,杨盛从一旁转过来坐下。
沈蔻一愣,“社长?”
“心情不好?”他嘲她礼貌一笑,“我见你一直板着个脸。”
“有吗?”沈蔻惊讶,手不由自主抬起来摸摸自己的嘴角,笑着解释,“是这里的灯光太磨眼睛了。”
此时,穿着小西装的服务生走过来,将手中的水果拼盘放在她面前。
沈蔻疑惑,却听一旁的杨盛开口:“我见你不怎么喝酒,就给你点了个
水果拼盘。”
他笑着打趣:“别让别人看见,不然又得说我偏心。”
她尴尬一笑,倏地就从这种举动里品出些别的意味。
也没深想,只留着心眼,知道这种人情不能随便欠,于是她掏出手机,“我把钱转你吧。”
杨盛没料到她会分得这么清,推辞道:“今天说好我请客的。”
她有些为难,总觉得在这个社长的注视下有些轻微的不自在。
那目光里,看起来是纯情俊朗,可也总带了那么点精打细算。
杨盛将拼盘往她面前推了推,直接叉起一块苹果递到她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