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诗悦倒是很想得开。
“倒是你得小心一些。敢在宫中随意妄为的,不可小觑。”许诗悦想到今天的情况,如果不是她在拦着,后果不堪设想,“只是小九,你可曾得罪什么人不成?”
许念垂眸思索,回道:“三姐,我应是并没有得罪什么人。我少有外出,除了认识你们几个常来的,其他基本不怎么认识。今日这般情况,我也是始料不及。”
许诗悦一想,确实如此。
只不过,这件事就令人深思了。
而许念同时也在想,会是何人。
是不是和害了原主的是同一个人。
她偏居一隅,已是不易,究竟会挡了谁的路。
暂时想不通,许念索性不想了。
反正,那个幕后黑手目前只敢背后出阴招,这回也是想趁机打个时间差。
若是她被人发现的时候出了意外,刚好将许嘉兴身上发生的,顺理成章地推到她身上,再次做实她不详的名声。
当下,紧要的是弄明白许嘉兴的病到底是什么。
因此,许念说道:“三姐,我准备去看一看小兴,虽然我不是大夫,但是我曾得过和天花类似的饼状,却不是天花,而是食物过敏。所以,我想去确认一下。”
“我陪你一起去。”许诗悦毫不犹豫道,“不许拒绝。有我照应着,你行事会更容易些。”
“谢谢三姐。”
许念想了想没有拒绝,只能将许诗悦待她的好暂时记在心里。
两人相伴,来到许嘉兴的屋前,却被人拦住了。
钱妃眼睛红肿,脸色憔悴,见着许诗悦,也见着传说中的许念,没有破口大骂的责怪,只是淡淡地请她们回去。
“小兴还在休息,不便见客。虽则你们二人也在此隔离,到底尚未发病,所以为了你们自己好,也请回吧。”
钱妃一言一语皆是淡淡的,没有怨怼,却更叫人感觉到了疏离。
许念拉住准备说话的许诗悦,站出来说:“钱妃娘娘肯定也希望小兴能快些好起来对吧?您让我进去看一眼小兴,说不定我能有办法帮小兴快些好起来。”
钱妃不冷不热问:“你懂医术吗?”
“不懂。”
钱妃忍不住嗤道:“不懂医术,那你能有什么办法?难道,你比太医院的太医还厉害?”
被她驳斥,许念理解一个母亲为孩子担忧的心情,并没有生气,而是继续道:“因为我小时候曾得过一种与天花类似的症状,但并非天花,而是过几日便可痊愈。敢问钱妃娘娘,现在太医有确认说小兴得的就是天花吗?”
钱妃顿住,没说话。
太医只是说可能是天花,还需要再看,结果这个消息便被传出去,弄得沸沸扬扬,结果谁都知道了。
想到此处,钱妃的心中生出了一点新希望,不由问:“你说的是真的吗?真的有和天花相似的症状,却不是天花?”
许念肯定点头:“是的,需要我进去看看小兴的情况方能确定。”
“那好,你跟我进来吧。不过,三公主等在外面的,为了你自己着想,也为了我能向淑妃姐姐有个交代,劳烦三公主别进去了。”
钱妃同意许念跟着进去,却不愿许诗悦跟着。
许诗悦不同意,就准备争辩,被许念拦着了。
“三姐,你在外面等等我就好,我去去便回,没事的。”
“小九……”
许诗悦担心不已。
“没事的,钱妃娘娘爱子心切,您体谅一下她。而且,她说得对,小兴目前情况不定,如果没什么大碍,三姐再进去看也不迟。”
许念认真劝慰许诗悦。
许诗悦无奈,只好同意,看着许念跟着钱妃进了屋子,而后焦躁地在外头来回踱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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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已经有一个太医在此诊断,看见钱妃又领了一个小姑娘来,眼露诧异,忙道:“娘娘,这恐怕不太好吧。八皇子得的是急症,恐是会传染……”
他话未说完,已看见许念径自走到床边,查看许嘉兴的情况。
他连忙阻止:“不可,这不可!”
然而,钱妃现在就是有一线希望,她都愿意死马当作活马医,愿意抓住那根救命稻草,是以拦住那位太医,淡淡道:“让她看看,不碍的。”
“钱妃娘娘……”
太医还想再说什么,钱妃已是背过身去看许念,不再听他说话。
太医心里着急无比,急得额头上渗出一层薄汗。他站在钱妃身后,一瞬不瞬地盯着许念的动作,唯恐错漏一二,连带着攥成拳头的手指甲深陷进肉里,也恍若未觉。
而许念并不关心身后的事,只一心一意地查看许嘉兴的情况。经过一夜,许嘉兴的情况已比开始严重许多,脖子、脸上、耳后,甚至也胳膊上也起了小红点。
许嘉兴即使睡着,梦里的他也是下意识伸手去挠那些斑点,可见真是痒得厉害。许念握住他的手,慢慢塞进被子里,不让他再去抓挠。
无法止痒的许嘉兴越来越难受,扭动着身体,不一会儿,便醒了。一醒来,看见许念正坐在他床前,眼中闪现出几分欢喜,而后又被害怕等情绪压了下去。
“小九妹妹,你离我远些吧。我病了,会传染给你的。”
许嘉兴声音低落。
太医和母妃说话的声音虽小,他却是靠着装睡偷偷听见了。
“不会的,你不会传染给我。并且,你自己也很快就会好的。”
许念摸了摸他的脑袋,安慰他。
“真的吗?”许嘉兴眼中迸发出无限欣喜,“小九妹妹,你说的是真的吗?我真的会很快就好吗?”
“我不会骗你的。只不过,你需要先回答我几个问题。”
许念看着他的情形,真的同食物过敏更像一些,决定要先确认是不是这种可能。
“好,小九妹妹你问,我肯定好好问答。”
许嘉兴听到许念说他很快便会痊愈,有一种瞬间脱离病蔫蔫的状态,变得精神起来。
许念看他精神头变好,也更有信心,于是问他:“你将你昨日吃过的东西,全部告诉我,一个不许遗漏。”
未等许嘉兴回答,钱妃已是替他回答了。
许念再问:“这些,全是他平日里吃的吗?可有什么不良反应?”
钱妃摇头叹气:“他平日基本不怎么爱吃饭,是以平日里做的饭菜皆是他常吃的,没任何新的。”
确定了这个,许念似乎可以确定,问题似乎出在双皮奶和胡萝卜上面。
于是,她再次开口问:“小兴,他可否常喝牛ru?喝牛ru的话,他是否有什么不适?”
“这倒没有。他两岁时,几乎天天喝牛ru,后来便说什么也不肯喝了。”
“这样。”
许念单手托着下巴沉思。
过了会儿,她说道:“我猜到或有一物是导致小兴这般情况的原因,只我也不能十分确定,需要去将它取来进行一番实验,方才能确定。钱妃娘娘,可否劳烦您和皇后娘娘商量一下,派人去取了过来?”
“你当真确定是那东西所致?”
钱妃有些不敢相信。
“我不太能确定,但十有bā • jiǔ是。只是,取来后还需冒一个险,让小兴再吃上一口胡萝卜。”
许念说完,也有些心虚。
因着,她到底不是大夫,无法完全肯定就是过敏导致。唯一能想到的法子便是,再试一次,如果有效果,那胡萝卜便是原因所在。
何况,多半因着胡萝卜过敏的是胡萝卜素,抹在皮肤上,应该是没什么结果的。
只不过,她需要将利弊说清楚。
而一旁的太医本来很是紧张,一听到她这么说,当即怒道:“你是何居心?明知道他是因为这个得病,居然还让他再吃一口试试,居心叵测!简直蛇蝎心肠!”
许念不管他骂的什么,只是飞快地抓住他话里的重点,反问道:“你知道他是食物过敏?”
“那你为何说,小兴是得了天花?”
“那你呢?又是何居心?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又是被熬夜耽误没早起的一天,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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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弱问一句,我们的小九我目前写出来的,应该不傻吧,也不是圣母白莲花吧?
好怕你们不喜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