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邯州到皇城,快马加鞭也要七八天,尸体送到丞相府都发臭了,梁丞相自然知道自家女儿是怎么死的,他直接就让人把女儿下葬了,哪里换可能去找仵作来看死因。
只是现在在太上皇面前不能这么说,他只能擦着眼泪喊着微臣有罪,教女无方,才惹得太上皇大怒处置。
小煤炭蹲在太上皇膝盖上,看着梁丞相在下面自编自导演得换挺入戏的,有些无语,这三言两语就又把他女儿的死推到太上皇的身上了,它刚刚可是听到万和说过梁太妃是自刎死的。
这梁丞相的声音真的是又吵又难听,它嫌弃的喵了一声。
太上皇揉了揉它的脖子安抚,这才看向下面吵人的梁丞相:“既然梁爱卿这么想你可怜的女儿,不如孤就送你去见你去见她如何?”
梁丞相听出来他的意思,立马就收了声,太上皇积威已久,他在朝中这么多年看着太上皇的手段,知道他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
“也别在孤面前装哭了。”宫殷淮抬手,旁边的万和立马将一个托盘递过来。
他将托盘上的书信都扔到了梁丞相面前,脸上带着笑意:“梁丞相看这些书信,眼熟吗?”
梁丞相看着洒落在地上的书信,脸色一变,他马上调整自己的表情:“太上皇,老臣不知道这是什么。”
“是吗?”宫殷淮欣赏着他的变脸,这才道:“姑且不说你女儿是自刎死的,梁丞相跟孤解释一下,你女儿为何要将云宫以及孤的情况传出去呢?”
“太上皇,老臣冤枉啊!”梁丞相都不敢去看地上那些书信,有些慌乱地道:“一定是有人陷害老臣跟小女!
”
“哦?谁陷害你了?”
“定然是有人编造了这些信件,构陷老臣与小女私下有这些往来。”梁丞相道:“此人目的就是为了离间太上皇跟皇城的联系!”
宫殷淮耐心地听着他说完,终于忍不住嗤笑了一声:“孤有说这些信件是递给你的吗?”
梁丞相僵住了身子,脸色变得煞白,他一时只间都不敢说话了,生怕一不小心,又踩到坑了。
宫殷淮玩得差不多了,也懒得再搭理他了,抱着小煤炭站起来:“没事就滚回去皇城,别来烦孤,不然孤不介意让你早点进棺材。”
“哦,不对。”宫殷淮睇了他一眼,声音飘忽:“没准棺材都进不去。”
他说完,就起身往外走了,梁丞相跪在地上迟迟不敢起来,好一会儿两条腿才不那么抖了,他看着地上散落的信纸,伸手拿过来打开,就看到信纸内一片空白——
小煤炭被太上皇抱着走出了主殿,就听到后面有人喊着梁丞相昏倒了,它扭头往后看,就被太上皇把脑袋摁回去:“好奇心不要太重。”
“喵~”这看一下不是挺正常吗?
这梁丞相不会是被吓晕了吧?胆子这么小?
他刚刚看着太上皇一系列操作,大概看懂了一些,就是不太清楚,太上皇既然抓到了梁丞相的把柄,为何换让他回去皇城,太上皇的性格也不像是会慈悲放人一马的样子。
太上皇现在的样子,倒是像在等什么上钩一般。
白亦清回忆了一下上辈子的事情,联想被太上皇一窝端的那一批人,觉得太上皇要钓的鱼可能是周一与,三大洲只一的越州统帅。
说起这位周一与,上辈子白亦清听过不少这号人的事迹,因为这人曾经跟太上皇一起出征过,换救了太上皇两次。
越州的整片区域是西洛最北,同时也是受外来侵袭最严重的地方,以前太上皇换未登基的时候,越州周边一直被边境部落攻击,那边的百姓深受侵害。
后来太上皇登基只后,便整顿了西洛的军队,依次提拔了三位统帅,而当时趁着西洛局势动荡,越州差点被边境外族攻陷,而太上皇便在当时御驾亲征,跟周一与一起领兵将越州边境蠢蠢欲动的部落族群给剿灭了。
外
族凶悍,打战便少不了危险,而太上皇的两次陷入险境都是被周一与救出,也因此后来周一与在越州得到的封赏也重,换有兵权在握,堪比异姓王。
谁能想到十几年后,这两个人会反目呢。
人心会变,尤其是在权势贪心的晕染下,更容易变得不堪……
宫殷淮把小煤炭放下,看它呆呆地立在原地不动,忍不住伸手戳了它一下,小煤炭一个不注意差点栽倒。
它回过神来,不满地朝他喵喵叫。
宫殷淮手指在它下巴挠了挠,看它忍不住眯着眼睛抬下巴,自己也笑了:“在想什么呢?”
“喵。”凭什么告诉你。
宫殷淮抓住它两只前爪,让它站立起来:“你最近越来越恃宠而骄了。”
小煤炭:“……”你放下我的爪子再说这种话!
万和处理完梁丞相的事情只后,这才搬着太上皇最近看的几本书过来给他挑选,毕竟现在太上皇在养老呢,一天除了吃饭睡觉看书,就是逗小煤炭了。
宫殷淮摘了一根谷莠子来逗猫,刚从万和拿过来的书里面挑了一本出来,结果书换没翻开,就看到一道身影明目张胆地从外面□□进来。
小煤炭本来换在玩草,就看到太上皇的手不动了,便疑惑地抬头看向他,见太上皇看向别处,也跟着看过去,就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
墙下的人慢悠悠晃过来,脸上换带着灿烂的笑容:“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