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鲸看白秋姝伏在榻桌上挥毫泼墨,等她写完了才问:“你怎么没去书院?”
白秋姝整个僵住。
岑鲸:“嗯?”
白秋姝放下笔,嘴里含糊其辞,半天说不到点上,还试图用“你累不累,要不要再躺下歇会儿”这样的话来躲避岑鲸的询问。
岑鲸又问:“你闯祸了?”
白秋姝顿时没了声。
“你不愿意说就算了。”岑鲸轻叹着,慢慢挪动身子往被窝里躺:“我困了,你先回去吧。”
白秋姝哪里肯走,她看着岑鲸背对自己躺下,从榻上下来跑到床边,手足无措了好一会儿,终于忍不住,像只犯了错的大狗狗,伸出爪子扒拉盖在岑鲸身上的被子,呜呜道:“我说了你别生气。”
岑鲸慢吞吞地在床上翻过身,等白秋姝自己坦白。
白秋姝小小声:“我前天刚回书院,就和人打了一架,不仅被扣掉一分,还被送回家,说是让我闭门思过,一旬。”
“怎么打起来的?”岑鲸问。
这反应比白秋姝预想的好太多了,她爹白志远可是一听说她被书院送回来,二话不说就要拿藤条抽她,她娘也不帮她,非得让她长长记性,要不是她身手好爬上屋顶,早就被打得跟岑鲸一样只能躺床上了。
白秋姝哼哼唧唧:“骑射课,有东苑的学生嘴碎说你长得不吉利。”
岑鲸:“……不吉利?”
白秋姝:“你不是长得像画像上那人吗?叫岑什么船来着,我不记得了,他们说那人死于非命,你像他,就……就不吉利。”
岑鲸:“然后你把人给打了。”
白秋姝理不直气也壮:“谁让他们乱说的!”
“他们?”
白秋姝又怂了,继续哼哼唧唧:“六个还是七个,都被我抡着月杖揍了一顿。”
岑鲸:“……”
难怪当初西苑食堂出现斗殴也不过一人扣一分,轮到白秋姝这不仅扣一分,还得被罚闭门反省一旬,原来她打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
听白秋姝的用词,好像还是单方面碾压。
白秋姝说着说着还委屈了起来:“我当时就不想去书院,只想在家守着你,可爹娘非要我去,说我又不会医术,留下来也没用,还白白耽误学习,我都难受死了他们还非要撞上来,我不揍他们揍谁?”
岑鲸轻轻一叹,叹得白秋姝怏怏地闭上了嘴。
“下回记着——”岑鲸开口训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