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岑吞舟在他眼里不是男子,岑鲸在他眼中也不是套着女子身躯的男人,那他对她的种种照顾和肢体接触,岂不是显得……过于亲昵了?
……
岑鲸在处理皇帝赐婚给她周围人造成的影响,燕兰庭也没闲着。
萧卿颜清楚这道赐婚圣旨背后的用意,也极力劝阻自己不要在意,不要因此毁了和燕兰庭的合作关系,可她最后还是打着商讨公务的借口,去了趟相府。
正事商量完,萧卿颜毫不意外地在燕兰庭面前提起了他与岑鲸的婚事,还问:“你当真推不了这门亲事吗?”
燕兰庭看着萧卿颜带来的信件,头也不抬:“所以你也是来劝我抗旨拒婚的?”
萧卿颜敏锐地抓住了其中一个字:“‘也’?还有谁来找你了?”
问完她又自己找到了答案:“岑奕?”
燕兰庭:“除了他还能有谁。”
萧卿颜不理解:“安王也没少把像吞舟的岑家人收入王府,岑奕也就开头几次千里迢迢送信回来,唤人揍了安王几顿,之后安王再找谁,他也就没管了,怎么现在又管到了你头上?”
燕兰庭放下信件,端起茶杯:“大约是因为岑鲸太像吞舟了吧。”
萧卿颜越发迷茫:“像吗?”
瓷白杯沿在燕兰庭的唇边微微一顿。
萧卿颜不说他还没察觉,岑鲸现在的样子,比起刚入京那会儿确实不大一样,可能是接触的故人多了,又或者是恭王妃的事情牵动了她的心绪,叫她不得不提起精神来应对,总之比起最初的颓如死水,现在的岑鲸虽然还是很安静,很容易疲惫,但也多了几分精气神,恢复了些许岑吞舟的模样。
萧卿颜许久不曾仔细接触过岑鲸,对岑鲸的印象还停留在几个月前,没有发现这点。燕兰庭则是太过关注岑鲸,没有注意到日渐的变化,唯独岑奕是最近才回京,所以他一看到岑鲸,就从岑鲸身上发现了她与岑吞舟相似的地方。
对此,燕兰庭当然是高兴的。
虽然岑鲸变成什么样他都喜欢,但这并不妨碍他希望岑鲸越来越有活着的样子。
萧卿颜见燕兰庭沉默,也不再纠结像不像的问题,就提醒他:“我不信你在自己的私事上抗旨一回能被怎么样,这事儿吞舟也不是没做过,且眼下还未纳征,你对岑鲸没有男女之情,就别耽误她。”
纳征便是下聘,意味着这桩婚事彻底敲定,需要男方那边的长辈上女方家的门。
燕兰庭父母早亡,燕家叔伯早些年都回了老家,要把他们请来,怎么也得花上点时间,按说快过年了,纳征礼推到年后也不是不行,偏燕兰庭送了一封书信回去,眼下那些长辈就在来京的路上,定能赶在年前下聘。
由此可见,燕兰庭有多希望这桩婚事能快点落定。
萧卿颜离开后,书房内就剩下燕兰庭一人,他望向窗边那支按照岑吞舟的习惯被放在花瓶里的白梅,轻声道——
“谁说我对她没有男女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