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鲸歪了歪头:“为什么不行?”
为什么?
因为他变得贪心了。
原本他想着能与岑鲸做一对假夫妻,此后能光明正大地护着她就好,可当这一步真的成了,他又忍不住想要更多。
哪怕无法触碰,哪怕煎熬万分,他也不愿就此放弃跟岑鲸同床共寝的机会,他希望此后每一天早上醒来,都能看到岑鲸恬静的睡颜。
燕兰庭小心翼翼把自己那点不堪的心思藏好,为防万一,他还用堂而皇之的理由,将其包裹:“哪有新婚夫妻分房睡的,若让府中下人误会你我之间起了嫌隙,容易传出闲话来。”
还真是,滴水不漏。
岑鲸努力过了,若是岑吞舟,此后必然会继续步步为营下去,直到彻底确定燕兰庭的心思,保证十拿九稳,再装糊涂捉弄燕兰庭,叫燕兰庭越陷越深,直至最后走投无路,不得不当着她的面表白心意,好补偿她一直以来所耗费的时间精力。
那一定会是一段特别精彩,且跌宕起伏的交锋。
可惜岑鲸没有岑吞舟那样的活力,仅仅是两个用于试探的提问,就已经让她开始感到疲倦。
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就这样吧,累了。
岑鲸的沉默让燕兰庭开始心虚,就在他表面稳如老狗,内心慌得一批的时候,岑鲸终于开口,问——
“明煦,你……”是不是喜欢我?
话音未尽,外间传来林嬷嬷的声音:“老爷夫人,宫里来圣旨了。”
岑鲸:“……”
“你慢慢换衣服,我先出去看看。”燕兰庭巴不得有人来打断,他起身离开,还不忘替岑鲸把床帐盖好。
不一会儿,林嬷嬷拿来衣服给岑鲸换上。
岑鲸一脸恹恹地起身换好衣服,漱口净面,再让挽霜替她整理好妆发,到外头去接旨。
来宣旨的公公姓曲,是皇帝身边的老人,岑鲸记得去年到白府拿她庚帖的就是这位。
岑鲸到时,曲公公正同燕兰庭说着话,岑鲸与这两位都是老相识,怎么听不出这两位的对话看似客套,实则内藏乾坤。
岑鲸敛眸,心想燕兰庭出息了,居然能将这位曲公公收做己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