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别了沈公,李游书和魏若熙被余明然送出门口。余明然对李游书的离去表示了惋惜:“你要是肯多待几天就好了。”
“我说老哥,你可别忘了自己的身份啊,”李游书闻言,笑着提醒道,“身为定戢会思明分会的副会长,竟然想要跟我一个遭到悬赏的人推心置腹,你这是不想要饭碗了?”
“唉,说的是,”余明然翻了个白眼,“我这边倒是没什么所谓,只是我一味帮你,我爸那边恐怕不好交差。还是不留你了,后会有期。”
回到房间后,李游书和魏若熙情难自禁地吻在一起,这次魏若熙没有再觉得害羞,因为房间熟悉的环境给了她熟悉的感觉,便有了醉酒之夜的那种不顾一切的勇气。
倒在床上,李游书忽然想到了什么,开口问道:“若熙,你可是已经三天没回家了。你家里人不会问吗?”
“没关系,家里还有两个姐姐,会帮我应付过去的,”魏若熙脸颊通红地望着李游书,呼吸中带着些勾引般的沉重,身体也失却习武之人沉稳地剧烈起伏着,“而且我爸都已经知道我喜欢你,家里当然不会有人再管我了。”
李游书想了下,随后笑着俯下身去亲吻魏若熙的肩颈:“行,那就行。”
“游书……咱们,后天……啊!”在李游书的亲吻下,魏若熙的肩窝锁骨、颈侧细嫩之处传来一阵酥酥麻麻的感觉,惹得她忍不住叫了一声,“后天,咱们就要去江城吗?”
李游书“嗯”了一声,随后起身看着魏若熙,她的头发在床上摊开,看起来十分凌乱,身上的衣物也过分地松散,那娇嫩白皙的肌肤如脂如玉也似地,在那衣物的缝隙间若隐若现。而那看来纯洁无瑕的面容,此刻也如哭泣般楚楚可怜、惹人亵玩:“你真的要跟我一起?可能会有危险的。毕竟我现在是被悬赏的人,在鲤城你能保我,出了闽中省,可能我们就只能相濡以沫了。”
“那不是很好么……”魏若熙看着李游书,伸手搂住他坚实的身躯,手指摩挲着他右臂上黑色的蜿蜒龙纹,低声道,“我想象中与你在一起,本来就是得失相伴、苦乐相随的。我愿意。”
李游书跪坐在床上抱住魏若熙,他的目光有些飘忽,不知道是在望着墙上的画,还是在望着照亮床头的那盏灯,只是过了好久,他才伸手轻轻拍了下怀中魏若熙那柔软的身体,给予了回应。
“我也愿意。”
……
另一头,虽然已经是深夜,李广成却还在一家烧烤摊儿上跟人对坐。对面那个男人体型比他更要高大壮硕,两人对面而坐简直就像狮虎相会,压得周围一些食客都有些喘不动气了。
“所以说,哈哈哈哈哈,”李广成放声笑着,将自己的半升大杯倒满啤酒,“你让我儿子给打断骨头了?”
坐在李广成对面的男人正是那岩钧,他此时左臂粗略地打了个绷带,手里拿着一签烤肉筋:“是啊,你儿子可真猛。我本来是好奇,想试试他的功夫,要是他不成了,就帮帮他。结果没想到过了两手,倒让他把我给敲打了。”
李广成笑得开心,举杯跟那岩钧碰了一下:“好啦,跟你赔罪了。这顿饭算我的。”
“就算你儿子没打断我骨头,也得算你的。”那岩钧跟李广成碰杯,随后将那半升啤酒一饮而尽,用手背擦了擦嘴,“不得不说,你儿子李游书的本领实在高超,我也是佩服。尤其是他那个呼吸法,着实是有些厉害的。”
“嗯?细说说。”自打一个月前李游书因展现了无妄诀而被李广成扫地出门,到现在他都没有弄清楚李游书到底藏了什么没跟他透露。
那岩钧又挑了一串烤鸡翅,随声应道:“那是个能夺人内气的呼吸法。”
“这我也知道,就是因为我发现他能夺人内气,所以才大为光火的。”
“我听安奉铭说,那功夫,跟噬嗑令大为类似。”
“噬嗑令?”李广成闻言一愣,“听着倒是耳熟,噬嗑令……噬嗑……啊,我想起来了。你说的是当年从万古楼里丢失的邪功,噬嗑令?那玩意儿……那玩意儿就只是门能夺人内气的功夫?”
“什么叫‘只是’?”那岩钧斜了李广成一眼,“你以为什么人都跟蒋老爷子、跟你一样内练深厚,内气坚若磐石、难以强夺?”说着,他伸手在桌子上重重点着,手指将桌面戳得“笃笃”响个不停,“内气是武人之根本,冬练三九,夏练三伏,一辈子的修行最后被人夺去,变成废人,这功夫夺笋呐!”
李广成点点头,神情恢复了严肃:“啊,你说的是。不过这也不能说明我儿子练的就是噬嗑令啊,而且他高一那年在竹节山修炼出呼吸法之后,一直到大一结束的暑假才第一次使出来,我觉得他在大学练成的这门功夫才是真的,他高中应该没那个本事。”
“不管怎么说,安奉铭醒过来之后,一旦他怀恨在心,把这个事情给挑明了,那你儿子的危险处境可就不仅仅是因为被徐临观悬赏,针对他的也不再只是定戢会那边的势力了——任何垂涎这噬嗑令功法的,当年因为噬嗑令而痛丧亲友的,来找你儿子麻烦的人只会多不会少!”
“哎呀……我这是养了个什么玩意儿啊,真是操不完的心。”想到这儿,李广成哭丧着脸,又扭头对服务员那边高声,“再加一箱啤酒!”
周围的人听见了,都对李广成和那岩钧二人指指点点、窃窃私语——他们已经喝了四箱啤酒,而且看起来还全无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