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让·克朗的审问,孟文茵只是哼哼一笑,冲着他的脸吐了口血沫:“filsdepute(法语:你个狗娘养的)!”
受到了友好的问候,让·克朗笑而不语,孟文茵的脸色却骤然变得扭曲起来——就在听到了她的辱骂后,让·克朗将手指戳进了她的贯通伤中用力搅动起来。
这样的剧痛即便是孟文茵也难以忍受,使她再次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哀嚎来。
“即便你不告诉我,我也能大体猜到他们的去向,”折磨了一会儿,让·克朗将血淋淋的右手抽出来,狞笑不止,“既然吸引注意力的战斗发生在西南位置,他们必然是往东北方向逃窜。我已经让阿努什卡追过去了,他们跑不了!”
失血和剧痛的双重影响下,孟文茵的脸已经惨白一片不见血色,她觉得呼吸愈发困难,眼前的景象也变得模糊起来。
但还能听到话语,让·克朗的嗤笑、四周纷乱的轰响。
以及黄萧的声音。
“文茵!文茵!!”
虽然从小就不喜欢他,甚至说有些讨厌他的管束和算计;虽然现在是prdc的一员,跟他处于对立的立场。可是他终究还是那个跟自己自幼相识、从未分离过的黄萧。
“文茵!克朗,你给我放手!!!”察觉到孟文茵的气息逐渐衰弱、眼中向来灵动的光芒也逐渐淡化,黄萧不顾自己残废的境地,用力扶着观众席的椅子站起身来,摇晃着、挣扎着,而后握紧了右拳,伸出了食指。
好吧,既然到死你都不肯放下我,那我至少得回应一下你的关心。
这样想着,孟文茵的嘴角显出一丝笑意,声音开始变得沉稳起来。
“让·克朗,你知道塞洛斯内部一直有个不知真身、不明动向的卧底么?”
骤然松手,让·克朗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他敏锐的直觉在发出警告:再不松手,那只手就要被折断了。
向侧里跳退着,让·克朗将孟文茵和黄萧的身影纳入视野,凝视二人的同时在心中自问:“两个命都只剩半条的人,为什么还会散发出如此凝重的杀气呢……”
见让·克朗不说话,孟文茵也并没有多说什么,只见她招牌性地扬起手,以最后的内气召出了一杆长枪:“你们一直在寻找的、一直求而不得的那个‘蛆虫’,就是我。”
让·克朗闻言一怔,而后便露出了那标志性的诡异笑容:“原来就是你。”说着,他又扭头看向黄萧,“那你呢?为什么也要跟着这个叛徒一起阻止我?该死的黄萧。”
只剩一腿一臂的黄萧如独腿锡兵傲然挺立,手中旋转的幽绿指刺蓄势待发:“从小就是这样的,文茵做什么我都没办法指责。她想要什么,我就给她什么。现在她想要拖住你,哪怕多一秒钟也是好的。”
闻言,孟文茵看向黄萧,向他投去了一丝欣慰而又哀伤的目光。
真是个“没有原则”的男人,为了我要做到这一步吗。
黄萧应答的目光坚定无比。
如果是为了你,当然。
狂风随狂笑而起,让·克朗的狂暴异能波及整个大厅,将仅剩的那七名秘密行动队队员连带无数的尸体尽数搅碎,在这血腥绝望的场面之下,让·克朗发出了行刑的通告:“那你们两个就一起死吧!”
无惧无畏,孟文茵和黄萧二人正面迎敌,殊途同归地向敌人奔去。
……
江城新城区已经是最外围的辖区,出了新城区就能到达县级市嫲城,塞洛斯的势力便再也追不上了。
但就在通向高速公路的一条僻静无人的城郊公路上,火焰、刀光、轰鸣震颤和剧烈的狂风在此持续不断地上演,阻碍着距离自由只有一步之遥的李游书众人。
厚重的臂膀与沉重的拳击相撞,李游书将出拳的阿努什卡给硬生生顶飞出去。而后,肩部遭到侵蚀的脾土之气剥落,在阿努比斯神死亡之力的影响下崩裂风化,消弭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