胃部翻江倒海,好像要把胃酸都返到嘴里,口腔里弥漫着一股腐烂食物的酸味。
其他的感官同时封闭,只有言虺的话在脑海里重现。
女声问:那你到底是喜欢作为神的祂,还是作为人的他?
言虺毫不犹豫地说:有什么区别吗?都是祂。
都是祂。
对于言虺来说,一定只有这个答案。那是他千万年来苦苦纠缠、宁愿被厌恶也要执着的存在。
言虺曾经说过:如果死亡能让你永远记住我,那么我会欣然赴死。我宁肯让你憎恨我、厌弃我,也不愿意让你忽视我。
这种人怎么可能轻易放弃自己的目标。他只是在等待一个时机。
而言知瑾,对他来说,只是一个替代品,一个和白月光拥有相似特征的完美的躯壳。就和斯诺夫和爱德华曾经举行过的祭祀仪式一样,言虺也希望那位神能够通过他的身体复活,不同的是,出于自己的私心,言虺希望言知瑾对他的感情能保留在那位神的身上。
这样就完美了。一名爱他的完美爱人。
言虺好像还说了些什么,他听不见。
他只知道,他长久以来的噩梦,成真了。
言虺一次又一次地向他保证,和那位神已经再也没有牵扯了。
言虺也曾欢喜地对他说,他是抚慰病痛的良药。
言虺真挚而热烈地凝视着他,欣喜而珍视地用尾巴圈住他,亲吻他的双唇。
但是谁知道,他说那些话、做那些事的时候,想的是谁呢。
他之前猜测的所有,都是事实。
人类怎么可能敌得过神明,无论是在拯救世界,还是在被爱这件事上。
“对你来说是一样的,对他可不一定哦。”易犹岚慵懒地撩撩脸旁的卷发,慢慢悠悠地说,“他可能会想,你是喜欢原来的祂,还是喜欢现在的他。”
“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言虺不明所以地说,“难道你失去了记忆,就不是你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