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迹部很清楚,这把刀的心变了。
迹部双眼紧紧盯着三日月,想看清楚这把刀到底想干什么,然而他看不出来。
如果不是因为这次演练,他根本就不知道三日月宗近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
迹部站起来,冷冷地瞟了对方一眼,看到他依旧还是笑呵呵的样子,心里那股气就更盛了。
“希望你自己好好想清楚,你到底在干什么。”
迹部只是留了一句话给三日月,然后转身就离开了,既然从三日月嘴里撬不开,那就从其他刀剑嘴里问话吧。
他突然有点懊恼,如果这个时候,他可以用精神力控制其他人,那是不是也能控制三日月说出实情。
“啧!等我回去!本大爷一定要问问仁王那家伙,再不行就幸村好了,反正他们两人都是精神网球。”
看着迹部少爷远去的背影,三日月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直到变成一幅极其冷漠的面孔。
他就这样端坐在房间里,面无表情地盯着一处,过了好一会,他才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整个人躺在席子上。
三日月揉了揉额头,他怀疑自己的暗堕进度又加深了。
刚才在战斗的一瞬间,他心里陡然升起一股暴戾:他想要把一切全部都摧毁了。
也正是因为这个,他差点就一刀重伤了对面的加州清光,直到他现在恢复理智后,才觉得不对劲。
“怎么办?”三日月闭上眼睛,他感觉自己如果再待多一会,说不定连自己本丸的刀剑都会下手。
如果真的变成那个样子,他还不如碎刀算了。
他用手撑在地上准备坐起来,可低头的他发现了一个恐怖的情况:他的手开始变异了。
三日月缓缓举起自己的左手,他以前的手修长有力,被其他审神者夸赞过是顶级手模的存在。
可是现在的左手,手指更加消瘦了,对比右手指节也变长了一点,看起来像是几根枯枝一样。
更恐怖的是,他的手背上长出了奇奇怪怪的像是鳞片一样的东西。
三日月尝试想要□□,然而这鳞片好像深根扎在手背,用最大的力气也没办法□□。
“糟糕了。”三日月喃喃道,这若是被其他刀剑看到,肯定会知道他暗堕的身份,到时候……
他捂着自己的半边脸,双眼怔怔地看着地上,此时的三日月若是照镜子,就会发现他瞳孔中的新月开始消失了。
他在原地发了好久的呆,猛地站起来,朝着自己的卧室走过去。
路上他还遇到鲶尾和药研,然而三日月直接无视两人的打招呼,一直蒙头走向自己的房间。
药研和鲶尾惊愕地互相对视一眼,三日月殿下这么惊慌的样子可太少见了。
可当三日月过去后,药研却突然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铁锈味,又带着一种腐朽的味道。
“这是什么?”药研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可是一旁的鲶尾却一点反应都没有,这让药研很怀疑自己是不是闻错了。
等到三日月回到房间后,他把门窗都紧紧关上,把一块旧衣服扑在地上,然后拿出自己的刀放在面前。
看着这把依旧锋利的太刀,三日月苦笑一声,随后便咬紧牙用刀刃对准自己的手背,忍着剧痛用刀刃直接刮掉表面的鳞片。
“唔!”哪怕三日月是一把刀,可是现在的他是一具有血有肉的身体,刀刃和鳞片接触的时候,连带着血肉里面的也一起被挑出来。
看着一个一个黑色的鳞片带着血肉落在衣服上,直到挑干净最后一块鳞片的时候,三日月也差点疼晕过去。
可是这样还没结束的,他用另一块干净的布料紧紧缠在手上,等到止血后,再把黑色的手套给带上,这样就能遮住自己手背上的伤口。
接下来,他把那些鳞片用衣服包起来,团成一个小小的球放在衣服里。
然后他就去往了厨房的方向,恰好这个时候长谷部正在料理少爷的午餐,灶台上还烧着火。
“噫?三日月殿下?你怎么来这里了?”长谷部看着进入厨房的三日月很是惊讶,这个时候三日月不是应该陪着少爷去演练吗?
三日月借口过来帮他烧火,随即就坐在灶台面前,趁着长谷部不注意,把那个包裹着鳞片的球扔进火炉里。
看着里面的火焰吞噬掉小球,三日月躁动的心也慢慢冷静了下来。
最后一步,他只要找个机会受伤就可以去修复室,到时候连同手上的伤都可以一起恢复。
这样一来,就没有人知道他的手已经变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