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来的时候刘慧珠便知道有这个时刻,只是一提起依旧是有些无措。
换了衣裳坐在床榻上等着,苏培盛伺候着雍正换了寝衣,与冬云嬷嬷一道放下了床帐便退下了。
这放下的是床外的两层纱帐倒是不碍着烛光照进来,且因为透过纱帐的烛光失了真,刘慧珠的脸倒是多了几分神秘的韵味。
雍正之前也没仔细的看过她,对她的印象也只是停留在白皙的肌肤上,这时细细的看,她眼中拥有的是十分熟悉的感觉。
一步登天的高兴、还未被后宫侵染的纯,也不知这份纯能留多久。
今夜不同于昨夜,微亮的光线能让刘慧珠看清自己倒影在雍正的眼中,接触间的动作也不是那么青涩却依旧无措,甚至因为被看着的紧张多了几分敏感。
屋外清风带起落叶、繁花,互相碰撞缠绕,屋内床榻吱呀作响床帐震动有序,零碎的声音传入守在外边儿的人耳中,也不对视也不交谈,只等月上枝头时分进去伺候着换了脏污的物什。
刘慧珠脸上满是疲惫,眼皮子也沉得很,只在将睡未睡时似乎听见有人说了什么。
确实是说了,雍正叹了气说道:“便看……是否有这个福气吧。”
也不知这福气是谁的,言语中暗含的意思也没人能去猜测。
一夜过去,太阳已经照在了金黄的琉璃瓦上,开门的声音响起刘慧珠听见了也不敢有所动作。
今日不上朝雍正便也就多睡了一会儿,刘慧珠醒了见他还没睁眼也不敢起怕吵醒了,雍正几乎每天都在处理政事,能歇歇也是好的。
苏培盛站在纱帐外,声音有些颤抖:“万岁爷……五阿哥出事儿了。”
也不知雍正是早就醒了还是听见了声响才醒的,苏培盛话音一落便睁开了眼睛,一掀被子要下床。
刘慧珠快速的下了床给雍正穿鞋,而后将床帐、纱帐都挂了起来。外面候着的云惠也进来快速的伺候着净面、漱口穿衣。
这空档苏培盛便说弘昼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儿“一早五阿哥府里的侧福晋便派人递了消息,说是五阿哥殁了。”
这话一出雍正和刘慧珠都是顿了一顿,随后雍正便道:“皇后知道了吗?”
“主子娘娘那儿已经知道了,估摸着东西都备好了。”苏培盛此时脸上也没了往日笑。
五阿哥自小就顽劣,混事没少做,活活跟那些纨绔子弟没两样,但是也跟人亲近,这突然没了也让人觉得心酸,怎么这好好儿的就没了呢。
雍正觉得也是如此,弘昼这孩子比弘历更像他,极其聪明也知道利害关系,知道争不过便干脆放任自己成了别的模样,不像弘时看不清大势。
这些年纵着他一来是因为他聪明,不做不该做的,二来便是因为雍正也觉得亏欠了他。正是因为聪明弘昼也是有野心的,却从小便因各种各样的原因,或是主动或是被动的放弃了。
穿戴好之后雍正便道:“出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