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怎么来了?”自己那时皱着眉,趁着行礼的时候触了触她的手,幸好温温的没被冻着。
“送东西来了。”她的声音很柔,似是春日暖阳又似夏日清风,听了便觉身心舒坦。
她身后的嬷嬷从像食盒样式的木盒子里,小心的拿出了一盆金盏银台,青花的圆肚矮盆衬着翠绿叶子、白色花瓣似银盘黄色花瓣似金碗的花。
这是她第一次觉得这花好看,以往只觉得金盏银台太过素净,只是冬日无花可赏才会将花房送来的留下一两盆,余的地方便只放不开花的绿植。
“这是我自己个儿种的,你看是否入眼?”她微微前倾的看着放在矮桌上的花,那样子似是孩童一般向要好的伙伴询问。
“很好。”她还记得自己说的答案,亦或许是称赞。过了太久已经不记得当时回答时,心里所想的了,只是记得今后每年都会有几盆金盏银台放在屋子里。
刘慧珠跪了没多久,妃嫔便陆陆续续的来了,来的也似她一样只在外面寻了地方跪着,幸好这几日天好,没下雪不然这膝盖怕是受不了了。
等人都到了,又跪了一会儿太后让她们都进了屋子,屋子里太后、雍正、皇后坐着,诚亲王夫妻和定亲王还未出来,众人也只行了礼便站着,没人说话。
“皇贵太妃的后事该如何?”雍正问着太后,太后微微皱眉之后道:“就按例吧,他们兄弟二人应当是要守灵的,允秘就在出宫前的住处住着。”
“过不久便是皇帝的寿辰……”
“儿子的寿辰便不设宴了,二十四、二十五怕是也难受,往后再说吧。”雍正还是想着两个弟弟丧母,不想在这时候办寿辰。
之后的便是刘慧珠在宫里见的第一件丧事,万岁爷下令后宫诸妃嫔除了皇后、老贵人、年老的太妃太嫔不必去灵前守着,余下的每日早晨去守半个时辰,下午去守半个时辰。
这是对皇贵太妃的尊重,刘慧珠每日跟着一道儿去,每日跪一个时辰连着两日下来膝盖便已经肿了,但是却丝毫不敢声张也不敢去请太医和精奇嬷嬷,只能用早些时候内务府送来的治跌打损伤的药膏抹着。
在守灵两日后刘慧珠便让冬云嬷嬷将之前绣的那观音坐莲给送去了慈宁宫,这像送去之后太后也未叫冬云嬷嬷带什么话,但是刘慧珠知道她的麻烦事儿解决了。
那观音的面貌与皇贵太妃相似,今后若是被雍正看见说不得会被误会,她不想被雍正归于心思深沉,只要被归了那类怕是做什么都会被往坏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