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一开,一股子浓重的血腥味儿便也带出来了,好些都是守过生产的倒也没什么,面上一点儿露不出来,只是跪着的刘慧珠却觉得,这气味令人难过。
倒是无人再看着她了,低下头皱了皱眉,也微微的偏了头,似乎是这样便不会闻到那气味儿。
“如何了?”雍正见他的模样也知道怕是不好,若是能保住,太医也不会这般模样,很是心如死灰,害怕被迁怒的模样,这样子只会是没救了。
“回皇上,官女子这段时日忧思过虑,食不知味又因为有孕每日吃不好……早就有了体虚之象,平日里补身的吃食,终归不是安胎药,今日这一摔便是动了胎气,加上有挤压碰撞……”
说着说着太医的声音也小了,到最后只说了一句:“恕奴才无能,官女子这胎奴才保不住。”
那屋子里的太医可不止这一人,只是他被推出来自然也是众人的意思,他只能捡着最要紧的说了。
本来吉蓉做宫女的时候身子也没补多好,做了官女子也是没有精心调理过,有了身孕本该由太医上报写方子,最后按着她的身子精心养,才好叫胎儿平平安安的。
只是她可没有这么做,反而是瞒着不叫人知道,以至于想的多了,今日这一摔便要了命了。
“皇上,这可是多年来宫里边儿第一个孩子,虽说是无缘降生,但是也要弄清楚,该归到谁头上才是,也算是为那孩子问个明白。”
熹妃倒不是针对齐妃,只是这快三个月的孩子,她被瞒了这么久,心里却是有些不舒服了。
她自认没有亏待宫里任何一个人,怎么却连一个官女子有孕也藏着掖着的,是不相信她能护好那孩子还是怎么的。
雍正听见孩子保不住,也没说什么,只是皱着眉头不知道想些什么,熹妃的话一说出来他才有了些反应。
“齐妃。”雍正看向了今日安静的有些不寻常的齐妃。
齐妃半蹲半跪着行了礼,面部似乎是有些僵硬,声音也有些不自然,“皇上。”
“吉蓉是你宫里的,这么些日子你是知道还是不知道。”雍正知道齐妃脑子没那么好使,前些年也做了不少错事,这事儿怕也是她知道的,更甚是她做主瞒着。
“皇上,这与奴才无关,奴才是前些日子觉得吉蓉不错,便想对她好些,诊平安脉那日她出去了,奴才才叫太医先回去的。”齐妃抬头说道,这时候她只能将自己摘出去,不然皇上又要厌恶她了。
被这个想法占据的头脑,齐妃便一股脑儿的,将错都推到了吉蓉身上,至于为什么觉得吉蓉好,不过是因为她能伺候雍正,也叫她脸上有些光彩。
“再说,今日吉蓉会遭这难与刘贵人也扯不开干系,怎么刘贵人一出来就遇见了吉蓉呢。”齐妃想将矛头转向刘慧珠,可惜她忘了刘慧珠是熹妃护着的。
若是别的情况也就罢了,看齐妃这模样便知道参与了这事儿,她说假话时紧张的模样,潜邸出来的哪个不知道,一看便知道是在说谎话,雍正也不是不知道。
清楚了些的熹妃便说道:“刘贵人的性子谁都是知道的,这么久了也没惹事儿,倒是吉蓉怎么做的这宫里知道的也不少,齐妃你可别随意的攀扯人进去。”
“吉蓉没这福气也就罢了,若是硬要推到刘贵人身上,你那儿怕是也要好好儿的查查,不过刘贵人与此事确实是有些干系,要如何处置皇上定夺罢,奴才也不会为她说半句话,奴才管教后宫不严也是有错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