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慧珠张了张嘴,想说这不合规矩,却还是没有说出口,她懂分寸,自然知道雍正这是早就决定的,可能是想着时时与这孩子相处吧。
雍正不是会胡来的人,刘慧珠也不是不知道分寸,夜里因为要近身伺候着,冬云嬷嬷便在屋子里歇的,一张贵妃椅上半睡着,也是年纪大了觉浅倒是更适合守夜。
一夜这么过去了,雍正也在用完早膳后走了,太医早早的请了平安脉,叮嘱了一堆话之后才离去。
冬云嬷嬷这么些年在后宫也是知道的,也是静静的听太医说完,客客气气的将他送了出去。
本以为今日就这么的,与平日里无二的过去,听喜子传话说吴扎库氏带着永瑛来请安了,这倒是稀客,刘慧珠自然是叫人将他们请进来。
行礼过后,二人坐在椅子上,上的也不是平日里的茶,而是加了东西煮去腥味的羊ru,这是比起茶水更适合有孕之人喝的。
倒是永瑛,行礼之后便要出去看院子里的花,就叫奶嬷嬷带着去了,留下二人在屋子里说话。
刘慧珠见吴扎库氏与之前倒是有些不同,可能是有了身孕之后胃口不好,吴扎库氏脸上显的比之前还清减了些。
“前些日子吃不下东西,就这两日才多进了些,面上难免有些不好看。”见刘慧珠看着自己,她露出了笑,精神看着倒也还好,面色红润看着也是好的。
“也许是不同,我这倒是没有胃口不好的时候,若不是想着吃多了不适,怕是还要多吃些,这才过了早膳多长时间,这又吃上了小点心。”刘慧珠指着桌子上精致的点心说道。
吴扎库氏已经生育了永瑛,也是有经验的,便说道:“这个时候吃都是一人吃两人补,除了忌口的,别的什么想吃便叫小厨房做了,若是偏好酸的或是辣的也尽管吃。”
“这有什么说法?”刘慧珠现在倒是没有什么特别偏好的,倒是有些好奇吴扎库氏为什么会这么说。
吴扎库氏往前倾了倾身子,声音放小了些,说道:“民间有个说法,酸儿辣女,这孕期爱吃什么,孩子便是多数都是定下是阿哥还是格格的,不过这也就是说法,倒也不是都准的。”
“原来还有这些说法,这我倒是不知道的。”刘慧珠是真的没听过这个说法,但是她也不觉得这是对的,吃的东西只有微小的改变,哪里会突然偏好酸或者是辣呢。
二人说了一两句这个话头便也没说了,只是吴扎库氏又说着些孕期时候的事儿。
“这月份大了腹部便会凸显出来,也就三个月大的时候便会显现,六七个月孩子便会有些动作,不是摸你的肚子便是会踹,到那时若是晚上睡觉让他不舒服,还会折腾的你也睡不着……”
这短短的时间,刘慧珠便知道了原来有孕会这般辛苦,除了食欲不振,还会出现干呕的情况,到了之后腿脚还会抽筋,为了生下孩子原来要忍受这样的苦痛。
虽是这样,但是她还是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这里面有一个生命正在成长,一想到她将会有一个血脉相连的孩子,心里便觉得暖暖的,这感觉跟她幼时父亲从外面买回了她喜欢的糖一样,甚至比那时候更加的让她高兴。
这么想着,她倒是不怕今后孩子带来的苦了,这时候永瑛走了进来,手里倒是没拿着花,想来也没有摘,只是他扑到吴扎库氏膝上的时候,她没有将他抱起来。
永瑛的奶嬷嬷将人抱了起来,让吴扎库氏能轻易就碰触到他,喂他喝了一些羊ru之后,便又由着他往外面走去了。
见刘慧珠有些疑惑的望着她,吴扎库氏便知道她想的是什么,“有了身孕,特别是在这前三个月和后三个月,怕是抱不得永瑛了,若是不小心抻着了那可不是什么好事。”
“除了这,这几个月里走路都得小心些,生怕脚下滑了或是步子不稳磕到哪儿……”
吴扎库氏说这些的时候,刘慧珠便知道是为什么了,有孕的人都是格外脆弱的,这些平日里并不碍事的磕磕碰碰,说不得便会成为孩子的灾难。
一边听刘慧珠也在一边记着,这些都是冬云嬷嬷没来得及与她说的,这不仅仅是冬云嬷嬷她们要注意的,也是她应该十分小心的。
毕竟最终是她将孩子保护着,到这个对孩子而言充满着危险的世界,她必须要在孩子还没降世的时候护着他,之后的事,她只能尽力护着他,最起码在孩子还没有长大的时候护着他。
说到越后面,刘慧珠便觉得越奇怪,吴扎库氏说到后面便不是孩子了,还说了许多平日里应该注意的东西,便是冬云嬷嬷也不知道的吃食的忌讳。
之前太医叮嘱这些的时候,还有冬云嬷嬷检查屋子里东西的时候,她也是在听的,只是她很肯定,他们二人都未说到吴扎库氏所说的这些。
按理吴扎库氏也不会无缘无故的说这些,这就更让刘慧珠疑惑了,今日她带着永瑛来怕是也不简单,或许根本不是她想来的?
想到这个可能性,她便猜测这是裕嫔叫吴扎库氏来的,只是兜这一个大圈子,裕嫔又是为了什么呢,只是为了让她记着裕嫔的好,抑或是为了别的。
刘慧珠自知自己手里没有裕嫔要的东西,或是裕嫔只是善意的提醒一下?直到吴扎库氏带着永瑛回去,刘慧珠都没有想通这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