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宸殿,赵桓看了一眼众臣和赵佶,并没有照拂他们的颜面。
“今年已过去了大半年,你们知道,本月以前今年新发了多少叛乱吗?”
“一起也没有!”
赵桓盯着下面大声道。
“原因嘛,无非就是朕登基清理了一遍奸党,用这些奸党贪没的钱粮来赈济了灾民!你们看,我大宋了百姓但凡有一口吃的,就没有几个人愿意造反!”
他又见赵佶脸色不好,心想毕竟是自己这辈子的父亲,总不能活活气死了他,于是又补了一句:“这些奸党就仗着我父皇心胸宽仁,不愿意处罚下人,就蹬鼻子上脸使劲地祸害这江山,这叫善者可欺,实在该杀!”
赵佶果然脸色一松,舒了口气。
“满朝大臣,包括各州县的官吏,都是读圣贤书出身的,也该知道,这天下有善者有不善者,其善者乃国与民之宝也,亦是朕的腹心;其不善者乃国之贼也,民之敌也,朕之仇人也,朕杀起来自然毫不手软!”
“所以,今天在这紫宸殿上站着的,都可以称为善者,都是百姓的父母亲人,都是朕的腹心!”
“但朝庭干净了天下就干净了吗?当然不是!其为富不仁者、心怀叵测者,同样是我大宋举国之敌!”
“你们大多数人都有地方官的经历,也都该知道那些富商大家都是靠什么手段起家的,若是规规矩矩朕自然开心,毕竟朕也希望全天下的百姓都能勤俭致富、丰衣足食!”
“可朕要杀的那些人,他们是吗?贿赂官员、欺压良善、无所不用其极;甚至像黄家卖菜的那样没有限制地奴役下人,多有累死、苦死的,只是为了他们自己要挣钱,就拿别人的命不当命,谁敢说朕杀他们违反天理?朕杀他们昭示的就是天理!”
“你们或许没注意,真实的情况是什么样子的,咱们今天就好好说道说道!浦文英,你先来!”
浦文英挺身而出,取出怀里的折子当众大声读道:“……各州如今已抄没、流放恶商合计三千七百八十九户,合计一百二十余万口;每处均有军统司人员暗中统计,百姓拍手叫好者九成九,愿意租种朝廷田地辛勤劳作者占七成之多,愿意恪守本分遵纪守法经商者近三成,鲜有愿为所抄没之富商喊冤者。即便偶有富商中之善者,朝廷均听从百姓之言放过……”
“……如今已有近九成百姓承诺,田地丰收之时愿低价向朝廷出售粮食以备军用;国家但有所用,家有二子者皆愿出一子从军为国效力;又有忠正读书人数万立誓做大宋之贤能者……”
“……各地均有不少富商暗中勾结山贼匪寇阻挠朝廷办案或直接造反,其中六成以上反被贼寇捉拿投官,贼寇亦愿从良;又有三成直接被贼寇杀死,将人头挂在山下,此类贼寇虽不愿就此从良,但也不愿与官府和百姓为敌;仅有一成商匪勾结作恶者,尽被军民人等诛灭,是今岁以来仅有的造反案子……”
蒲文英读完,退到一旁。
赵桓接着道:“可见尔等担心的‘天下无人敢富’这个问题,是不存在的!就目前得到的军统司奏报来看,每惩戒一户富商,其名下铺子都在五天内被抢买一空……朕承认,里面有一成是被皇家商号所买,但其余九成的买主可都是普通商人,没钱的朝廷允许他们先购买再分五年还清款项,仅仅五天就卖空了——他们若是不敢富,要铺子干什么?”
此言一出,众人才知道赵桓果真已经牢牢掌控了一切,他们不过是杞人忧天。
同时,他们也对军统司和六扇门这么快就能得到详情感到震惊,古往今来还没有任何一个组织能有这样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