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故意不看季眠,只用余光觑着,小孩捧着作业本,欢天喜地的跑了。
雪白色的连帽衫帽子上有两只兔耳朵,随着季眠的走路姿势,一晃一晃。
傅沉俞抿着唇,转过头,一下一下摸着兔子棉棉的耳朵。
软乎乎的。
来年开春,季眠满六岁了,也上了大班。
黎明幼儿园没有学前班,大班过后就去读小学,直升黎明小学,有分班考试。
大班开始,幼儿园就会接轨小学课程,小朋友们在幼儿园里做游戏的时光少了,考试的时间多了。
第一次考试是大班上学期期末,傅沉俞数学、语文和英语,都考了满分,震惊了所有老师。
第二名是苏珞瑜,语文扣了五分,英语扣了两分,数学满分。
徐才毫无意外考了倒数第一。
季眠中规中矩,考试的时候就算好了分数,不高不低,是班里第十三名。
对于一个曾经是“弱智”的小孩来说,这个成绩已经是一个奇迹。
实际上,季眠现在完全能做小学六年级的题目,大班的考试实在是太简单了。
如果不是他谨慎小心,害怕暴露自己真实的来历,他觉得自己可以跳级读初中。
寒来暑往,幼儿园轻松快乐的时光过得很快。
林敏芝终于跟季卫国离了婚,在季眠上小学的这一年,两人彻底分道扬镳。
一九九九年,距离千禧年只有一年。
季眠结束了大班最后一天的课程,回家时迎来了一个重要的消息——傅沉俞要搬家了。
季眠听到这个消息,久久不能回神,他没想到,他竟然不费吹灰之力就摆脱反派大佬了?
仔细一想,原著小说中的确提到过,傅沉俞读小学的时候,搬去了桐城。
一大早,宁倩就在家收拾东西,来帮忙搬家的是林建一的助手,开着辆气派的桑塔纳,停在院坝中。
九几年,这样的小汽车还很少见。
一开进来,街坊邻居都探出头来看。
宁倩忙里忙外,指挥着助手搬家。
傅沉俞在房间里整理衣服,门被“咚咚”敲响三声。
他扭过头,门口站着苏珞瑜跟杨超英,杨超英笑盈盈地跟宁倩打招呼,说是自己儿子舍不得傅沉俞走,来送送他们——自从宁倩当上官太太之后,杨超英又主动跟宁倩打起交道。
苏珞瑜手里拿着小豪同款的四驱赛车,当做搬家礼物送给傅沉俞,还附赠了一张贺卡,祝贺他马上就能成为一个光荣的小学生。
徐才他们也被父母不情不愿的赶过来,有些拿着苹果,有些拿着足球,纷纷送给傅沉俞。
傅沉俞冷眼看着他们,胃里翻江倒海的想吐。
宁倩替他收了礼物,整理起傅沉俞的衣服。
她拿起一件雪白色的羊毛小外套,惊讶道“沉沉,这件衣服你那儿来的?”
跟他儿子的尺寸不一样,似乎小了一些。
傅沉俞扯过衣服,脑海中忽然浮现出季眠的圆脸。
一九九八年的除夕,漫天的大雪,盛满担忧的双眼,热腾腾的白粥,还有这件有着原主人奶香味的衣服。
他们家搬的动静那么大,傅沉俞不信季眠不知道。
到现在为止,这个小白痴都没有出来送送他。
傅沉俞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笔直的线,心里腾起一股愤怒,他还帮他写作业了!
不懂得知恩图报的蠢兔子!
季眠第三次趴在窗口兔兔祟祟的往院坝看的时候,林敏芝终于忍不住了“眠眠,真的不去送送沉沉吗?”
季眠小脸纠结的苦大仇深,坚定地摇摇头“我不去。”
傅沉俞搬走,对他来说是天大的好事。
这说明他们将来不会再有交集了,季眠纠结的事情全都迎刃而解。
可是傅沉俞搬走,他又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开心。
他以后,或许再也见不到傅沉俞了。
这是好事呀……
季眠闷闷不乐地想。
刚下过雨的天空水洗一般的蓝,白云一朵一朵飘在天空,傅沉俞坐在车里,抱着小兔子,蹂躏的兔毛一撮一撮的掉。
桑塔纳开出院坝时,小汽车后面突然传来稚嫩的声音“傅沉俞!”
傅沉俞如同等待了很久一般,立刻喊道“停车!”
季眠气喘吁吁、迈着小短腿朝他奔来,一如九八年的除夕夜。
傅沉俞跳下车,心脏砰砰跳。
季眠把准备好的贺卡递给傅沉俞,郑重道“傅沉俞,再见啦。”
心里默默补充再也不见啦!大佬!以后要好好做人啊!
一九九九年的夏天,傅沉俞坐上了桑塔纳小汽车,离开了临港县。
桑塔纳开出很远很远,傅沉俞一直趴在窗口,直到再也看不到院坝里的小孩。
作者有话要说掐指一算,下章必让你们见面!读一个小学的哈,初中也是一起的!
幼儿园时光结束,开启小学生时代!
快快长大好谈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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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你说是棉花糖的意思但是我们都知道是什么意思jg
小小年纪就搞代餐!(指指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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