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根家的,这是怎么了?”
“人不见了。”陆大根家的语气满是急切。
“什么人不见了。”
“新娘子,新娘子不见了,她跑了。”
众人皆疑惑的彼此看看,交头接耳起来。
“不是绑着呢吗?怎么跑了?”
“是啊,是不是你们没绑严实啊?”
“那咱们快去招人吧。”
却是每一个人动的,这也不是第一次吃喜酒,但这人在新婚夜跑了却是第一次,大家也不知道这是该追还是不追。
陆大根见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也在主桌坐不下去了,“这是怎么了,你慢慢说。”
陆大根家的见到当家的在,仿佛有了依靠,大喘气的解释起来:“当家的,新娘子不知道怎么跑了,人不见了,只剩下绳子了。”
陆大根一听,推开人群往新房跑去,围观众人也连忙跟了上去。
陆大根原本还存了一线希望,见到床上被扔下的绳子和红嫁衣,心里一凉,双腿发软,竟是直接瘫软在了地上。
“人跑了。”
“人怎么跑了。”
似是在问谁,又似是在自问自答,发了癔症般,没人敢接话。
陆大根家的见当家的这样,哭嚎着奔了过去,坐在地上一起哭:“这人到底跑哪去了,怎么就跑了呢,没良心的,白花了这么多钱养了这么多天,小白眼狼早晚遭雷劈。”
哭喊声此次彼伏,吵的一众人头疼。
“好了,大根,人跑了,现在要赶紧去追,一个女人也跑不快,追回来不就没事了。”一位长辈看不过眼,出来阻止这俩人丢人现眼。
陆大根家的听了似吃了灵丹妙药一般,立即站了起来,“叔,您可要帮帮我们啊。”
刚才发话的是陆大根本家叔辈的,已经有七十多岁了,看着就一副睿智的样子,很是给人安全感。
陆大根也连忙站起来,“还请叔帮帮忙。”
老人长叹了口气,道:“也罢,看在孩子的份上,你们就听我这个老家伙的一回,也帮帮大根家的,这可是他们多少年的血汗钱啊!”
在场的都是亲戚,长辈发话了再看看满面悲戚的陆大根夫妇,再看看身着一身新郎官礼服的孩子,心里不免物伤其类,各个都说听他安排。
老人这才满意,“女人脚程慢,你们几个村里子搜一遍,你们几个区东面,你们几个区西面,你们几个去北面,你们几个去南面,动作要快点,一定要把人找回来。”
众人领命而去,一下子满满当当的屋内空了一大半。
冉佳仪不愿意出去找人,但也不行留在屋里惹人怀疑,最后还是跟着在村里搜寻的一路人一起走来走去。
心里只祈祷周如兰足够幸运,跑的足够快,这是她唯一的机会,跑过一次,要是再被抓回来那可就要时刻被盯着,再也没有机会逃跑了。
村里子一群人很快搜寻完毕,如冉佳仪所料,并没有找到人。
回到陆大根家,所有人都已经转移到了院子里,陆大根两口子转来转去的转的人头晕,偏偏大家伙儿知道他们着急,也不好喊停。
冉佳仪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回道陆大根家的,进屋的第一眼,冉佳仪看到的不是围在中间的那群人,而是一个人默默蹲在角落里的陆大根家的儿子。
模样看着还算俊秀,听说也是初中毕业,前几天还一连喜色的脸上,此刻满是颓丧懊恼,也不知道具体是在懊恼什么。
陆大根两口子听到村里没人的消息,有些沮丧,可还是固执的等着其他几队的消息。
这人跑了,不仅只是跑了一个媳妇,更重要的是买她花了一大笔银钱,几乎是陆大根家的所有积蓄了,便是有剩余的,也都拿来办了婚宴。
结果现在,人跑了,鸡飞蛋打,一无所获,这叫他们怎么甘心。
陆大根家的不愿意休息,在场的也都不好提,得,一起等着吧,反正刚吃饱不饿,天也不太冷了。
直到月上中天,四个方向的人陆续回来,只是谁也没有带回来好消息。
“东面没有。”
“西面也没有。”
“北面没有。”
“南面也没看到人。”
陆大根两口子原本还抱着一线希望,如今是彻底瘫倒在了椅子上,两人脸上俱是绝望。
这一下子完了,他们的儿媳妇没了,钱也没了,他们的儿子怎么办,怎么娶媳妇?
见人是真的找不到了,在场的都有些同情陆大根家,只有冉佳仪面无表情,买人的就该是这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