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钱,冉佳仪努力一连绣了好几个大件儿,除了传统的绣画之外,她这次还别出心裁绣了一个顺应潮流的刺绣。
冉佳仪用手轻轻抚过刺绣光滑的表面,如果这个时候有人看过去,就能看着这上面绣的是一副农村集体劳作的场面,男女老少,顶着头顶的烈日,收割着地里的粮食,太阳的光芒十分耀眼逼人,农民们头顶显眼的汗水可以说明一切。
有的农人弯腰割稻,有的农人似是弯腰的久了不由得直起身子捶捶腰背,还有的正端着杯子喝水.......他们的面上尽是疲惫,但同时,他们眼中折***的是比太阳光还要耀眼万分的喜悦。
这是丰收的喜悦。
一眼望过去,黄色的日光和黄灿灿的稻子几乎映成了一片金黄,其间的农人们却是最亮眼的存在。
在这幅画的右边,冉佳仪还绣上了几个大字,共产主义好。
其实重点就是这几个字,冉佳仪这样做的原因也很简单,就是为了扩大市场。
原本冉佳仪绣的刺绣什么的,在商店里都是卖给外国人的存在,说到底能卖出去,卖的不只是手艺,更多的是华国的传统文化,这才是对于那些外国人最具吸引力的东西。
但是,在华国的外国人是有限的,他们的购买力是有限的,这就意味着冉佳仪刺绣可以换取的钱财有限。
她正是急需赚钱的时候,自然要想办法开源,而数量众多的华国本土人就是很好的选择。
其实不管是以前的旧时代,还是现在的新时代,刺绣都是比较高端的东西,一般人家是压根接触不到的。
或许曾经,刺绣是高层人士的专属,也是他们身份的象征,但自从几年前开始,大家的思想就不太一样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周围的环境就开始一点点的变化,华国传统的武术、中医、刺绣乃至更多更多几年前传下来的老手艺,在人们的眼中变得如同传说一样,遥远而不可及。
无疑,新时代下的冲击是巨大的,刺绣在这种情况下不可避免的失去了原有的市场,但是,这也并不意味着刺绣就真的无利可图了。
人们摈弃的与其说是刺绣,倒还不如说是过去的历史文化与风俗,那些旧的、老的、过时的东西,但是这些一旦搭配上新时代的特色,完全可以焕发出新的活力。
譬如冉佳仪的这一副刺绣,虽说仍是刺绣,但其内里表现出来的东西也已经完全不同了。
不仅仅是美观、艺术,这更是对于当权者的歌颂,也是对于现今人们美满生活的生动体现,没有什么比这一副西刺绣更加符合现在人们的心里期望了。
单只是看着,就足以让人心出喜悦和满满的期待来。
冉佳仪可以肯定,这一副刺绣肯定会有一个很好的出路,只是希望到时候能帮她打开更多更大的市场。
寻到一个休息日,冉佳仪便带着自己的作品又往城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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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的时间下来,足以冉佳仪与郭店长、售货员卢秀兰打成一片了。
“婉茹妹子,你今天怎么来了。”这还没到往常约定交货的时间呢,卢秀兰有些纳闷。
冉佳仪闻言扬起一个浅浅的笑来:“是我这阵子多绣了一点,刚好有时间,就送过来了。”说着,将手里的篮子递给她。
卢秀兰接过篮子一看,顿时诧异了:“婉茹妹子,这次怎么这么多啊,是不是你家里遇到什么困难急需用钱了。”
两年时间,卢秀兰也看出来了,这位妹子虽然家庭条件不是很好的样子,可是,人也没有跟很多人一样朝钱看齐。
能卖多少她就绣多少,一副很佛系的样子,从来不为钱着急。
现在对方一次性带了这么多绣品过来,卢秀兰唯一能想到的问题,即使对方有了困难缺钱了。
冉佳仪听了有点好笑,但又有点感动,虽然掺杂着利益的纠缠,但是两人多少还是有几分香火情的。
她出声解释道:“不是,我家好好的,没出什么事情,就是最近兴致上来了,有了新的想法,所以就多绣了一些。“
两人边说边往里走,等到进了店里,第一眼看见的就是收银台后面的郭店长了,郭店长如同过去每一次一样,仍然在看书。
冉佳仪都已经习惯了,说起来,郭店长实在很不像是一个生意人,更多的,像是一个文雅书生一般,最喜欢的便是看各种书籍,新的、旧的都看,几乎不挑种类。
但一想到这个时代的生意其实都是自己送上门来的,也就可以理解了,更何况,这个时代下,国营店的店长可比那些读书人要受欢迎的多。
郭店长上面有人,这是冉佳仪早就猜到的事情,不然,这么一个老实人,能坐稳这么一个香饽饽的岗位,实在很匪夷所思。
不过两人到底有着利益往来,探究太多未免惹人讨厌,冉佳仪在此之前一直谨慎的保持着距离,不去探究他人背后。
但有些东西存在就是存在,在利益相合的时候,也不是不可以合作的。
冉佳仪心里这么想着,只面上依旧和卢秀兰寒暄。
直到两人走到收银台前,遮挡住了室外照射进来的光线,沉浸在书中的郭店长这才醒过神来。
“是婉茹来了啊。”
“是,郭店长还是在看书呢。”略微调侃的语气,足以说明几人如今稍微亲近的关系。
卢秀兰这个做下属的也不免起哄:”店长他你还不知道,这辈子就是和书过一辈子怕也是愿意的吧。“
听到这话,郭店长放下手里的书,面色一肃,“这话叫你嫂子听见了,可是要生气的。”
郭店长年纪不小,家中已有娇.妻幼子,孩子刚上小学,偶有的几次相遇,足以看出他的妻子是个暴脾气。
果不其然,听到店长祭出嫂子这张王牌,卢秀兰就不敢放肆,转而谈起了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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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长,这是婉茹妹子带过来的绣品,您看.....”卢秀兰有些为难。
像是他们这种店,因为客人实在很少,每个月的生意其实都是有数的,因而之前双方之间配合默契,一直合作的很好。
一方只能卖这么多,另一方也就只绣那么多,关系融洽。
但是这一次,对方给带过来的绣品明显超出以前一倍不止,时间相较还短了一截,也不知道究竟是个什么打算。
郭店长看着篮子里被展开的绣品,一时间也有些怔愣。
但郭店长性子直,不比卢秀兰有话也只说三分,有疑问当即就问出了口:“婉茹,你这次带这么多来是?你也知道的,我们店里销不了这么多的货。“
话刚出口,郭店长就反应过来,如同刚才的卢秀兰一般担心起来,“婉茹,你家里不会是出了什么事情吧?”
冉佳仪有点郁闷,难得自己想要奋斗一回,竟然接二连三的被人质疑。
但还是无奈解释:“我家里真的一切都好,没出什么事,郭店长,您就和秀兰姐把心肚子里吧。”
郭店长还是有点不放心,担心她是不好意思开口:“那你有困难一定要跟我们说,我们条件比你好点,能帮的一定帮。”
秀兰姐也道:“是啊,咱们认识也两年了,有能帮的肯定帮,不要和我们客气。“
冉佳仪心道他俩这是谦虚了,郭店长夫妻都是双职工,下面只一个孩子,家里条件可好着呢,秀兰姐虽然下面有三个孩子,可不管娘家还是夫家,基本都是职工,条件也很不错了。
“真不用,我就是想出了几个新式样,所以就多绣了几幅,跟我之前绣的可大不一样,你们要看看嘛?”
两人的注意力被转移开,冉佳仪总算松了一口气。
再三强调之下,郭店长这才对篮子里的刺绣起了点兴趣,往日里的刺绣虽然也精美,但是看多了也难以提起兴趣,这会儿倒是被勾起来。
“哦,是什么新鲜玩意儿,我可得好好看看,这么到我们面前来嘚瑟。”郭店长略带兴味道。
卢秀兰也忍不住伸出蠢蠢欲动的手,小心将篮子上的盖子掀开放到收银台前,然后才将篮子里的刺绣拿出来,放到盖子上。
尽管卢秀兰的一双手已经十分小心的保养了,但日常做家务还是免不了有几分茧子,而这刺绣可是最为金贵的,但凡不小心,勾着丝了那一副作品也就毁了大半。
绣品被拿出来,摊在了桌子上,两人瞪大眼睛去瞧,第一时间就发现了与以往的不同之处来。
原来的刺绣,虽说华美精致,但总觉得欠缺了什么,像是那些亭台楼阁、梅兰竹君,见的再多也总觉得隔了一层似的,但是这一次里面明显有一半不是这风格。
郭店长的视线从几幅新花样的刺绣扫过,最后紧紧落在了其中一幅大件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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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佳仪的视线随着郭店长望去,不出意外发现吸引住他目光的,正是自己最为得意的那一副,面上不禁露出满意之色。
就将这幅绣品姑且称之为秋收图吧。
这幅秋收图明显很是合郭店长的心意,不仅是用心的绣工,更是其中蕴含的深意。
郭店长其实出自一个书香门第,祖上就出过不少当官的,到郭店长这一辈依旧底蕴犹存,家族里不少子弟都在从政,郭店长可以说是其中最不长进的一个,只管着区区一个小商店。
但是郭店长是一个小富即安的人,学不来官场的那一套,守着这么一个客人不多的小商店也心满意足了。
但这不代表,他没有眼光。
相反,自小良好的教育资源和周围环境极大的影响了他,虽然不喜欢,但是心里也多少有数。
第一眼就见到这幅刺绣的时候,郭店长就已经在心里默默的判断出了它的价值,这绝对不仅仅只是一幅绣品,还是一个很好的政治工具。
郭店长想起来前阵子家里的堂哥还在为不久之后市长的生日礼物发愁,不由得有了几分思量。
他的堂哥在市政府工作,算是市长的直系下属吧,为了市长的生辰礼,堂哥已经在家里为此发愁了好些天。
说起来值钱的东西,郭家人多的是祖上传下来的,但是官场上送礼最忌讳的就是送错礼,但毕竟现在时代特殊,很多都系都要藏着掖着,不能见人,不然就是现成的把柄。
但作为市长的心腹,要是生日礼你送些不值钱的也未免惹人嫌弃。
刚才看到这幅刺绣的第一眼,郭店长就有了主意,这幅刺绣不就是很好的礼物吗?
一来刺绣的价值虽高,但并没有到匪夷所思的地步,更比不上那些珠宝首饰、黄金玉石之类的,不那么打眼但也不至于丢份;
二来嘛,这个刺绣的意义实在很好,这样一副农民们丰收的景象,不就暗赞了市长的良好功绩嘛,侧面说明在市长的带领下农民才能过上这样丰收的好日子。
当然,近几年的收成也确实不错就是了,比起前几年的□□,这几年简直就是美好的跟梦一样的好日子,正适合这样一幅刺绣出现。
郭店长想着想着不由得笑开了,心里熨帖的很,不免觉得这实在是自己的缘分。
冉佳仪只看到了郭店长满意的神色,倒也不知道一眨眼的工夫,他竟然就想到了这么多。
不待冉佳仪开口询问,郭店长就率先询问了,“婉茹,这幅刺绣,你单卖给我怎么样?”
“?”冉佳仪的头顶似乎有一串大大的问号,配合那疑惑的神情,很好的展现了她的纳闷。
郭店长不欲直接说出自己送礼的事情,虽然知道对方不会泄露,但这种事情还是要保持一定的神秘性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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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幅刺绣我有用处,我给你的价格绝对不会比店里的低。你看怎么样?”询问的语气,但是见对方已经将刺绣紧紧护在怀里的举动,冉佳仪知道郭店长是势在必得。
“郭店长,这有什么,你要是用的上就直接拿去,咱们之间就不谈钱了,要不是有你们,我的刺绣也不见得能卖出去。”
郭店长一愣神,旋即反应过来:“那哪行,亲兄弟还明算账呢,店里收你的刺绣是因为你手艺好,给我们店里也招揽了不少生意呢。”
冉佳仪还欲再说,就被郭店长粗暴的打断了,”就这么定了,刺绣我拿走了,价钱我给你结,绝对亏不了你,只是还有一个要求希望你能同意。“
知道对于郭店长来说这些钱都是小钱,冉佳仪也不再纠缠;“行,能帮上你就好,价钱你看着给,也不要多,不过不知道店长你说的是什么要求。”
郭店长有点不好意思:“是这样的,我拿这这幅刺绣是要送人的,希望在次之前,类似样式的刺绣不会流出去。”
就刚才那一会儿的工夫,也足以郭店长看清,这一批的刺绣里有不少类似样式的,只是自己挑中的这一幅是其中最大、质量最好的。
毫无疑问,如果这次这一副刺绣合了市长心意的话,那么这种类型的刺绣无疑会成为江安市的时尚,届时,宛如妹子的刺绣价格,也会水涨船高,是一件对双方都有利的事情。
但这样一来,货钱就不能立刻给人结了,郭店长提出这样的要求,也觉得自己做的有些过分。
“这一批刺绣我都收了,只是类似这样式的,我先得压在店里,等过一阵子再放出来,到时候价格肯定也会让你满意,你看怎么样?”郭店长边说边露出了神秘兮兮的表情。
冉佳仪由此也猜到了郭店长是要干什么?
郭店长想必是要送给某位贵人的,甚至这位贵人还能够影响到江安市的购物取向,可见对方身份着实不低。
但作为一个普通的老百姓,冉佳仪颇有自知之明,自己就是一个普通人,没多少本事,不奢求能进入那些贵人的圈子,还是老老实实呆在自己的地盘就好。
“郭店长我自然是相信你的,就按你说的办吧。”
见对方这么信任自己,这么一批刺绣算起来也值不少钱了,郭店长的心里不由的暗暗升起了一丝感动来,心道自己一定要把这件事办得漂漂亮亮的,让对方多赚点钱才是真的。
两人达成了共识,将新式样的刺绣暂时放在了一边,这一次并不结账,至于老式样的那一批照旧被秀兰姐带到了柜台处对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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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事情定下来,郭店长明显有了其他的打算,着急想要带着刺绣出去的样子。
冉佳仪这边一结束,看着郭店长着急的样子,当即识趣得告辞了。
这一次收获的钱比不上前面几次,但是有了固定的过程,冉佳仪对这一批新式样的刺绣还是有几分信心的,加上郭店长的保证,这次的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半。
心情好了,冉佳仪就有了购物的欲.望。
兜里揣着钱票,手里挎着空篮子,冉佳仪兴致勃勃地往供销社的方向走去。
她有一段时间没有来供销社了,主要是供销社的东西价格有点贵,偶尔来一次还行,总是来就十分令人心痛了且扎眼了,冉佳仪可没有忘记,自己对外界的形象还是一个穷苦的老母亲。
这次来可以说是大肆采购了一番,直将这次的收入花的七七八八,冉佳仪才离开了供销社,挎上重新满满当当的篮子急匆匆的去赶回县城的班车。
回到家里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冉佳仪一点点走进属于林家的院子里,隐约可见里面有微弱的灯光。
直到这时,冉佳仪原本兴奋的心情才略微缓和下来。
她本来没想去那么长时间的,但女人购物一激动起来,就容易忘记时间,才回来的这么晚。
家里大的孩子已经下乡的下乡、嫁人的家人,就剩下两个小的。
老四在月初的时候发挥超常考上了中专,至于老五则只是考上了高中。
在这个时候,中专可是要比高中学历强的多,大家的第一选择都是中专,因为中专是妥妥的包分配,而高中还得自己找门路才能找到工作,没有门路的,要么下乡、要么家里蹲。
冉佳仪她也没有想到,现在该是第一次两个孩子一起在家等黑夜,以前家里人多总是不害怕的,现在也不知道两个孩子在家里怎么样?
推开院门跨过昏暗的院子,冉佳仪直接来到了客厅。
刚才看到的点点星光,就是从客厅传出来的。
冉佳仪一打眼看去,桌子上已经摆上了几盘菜,空气里传来饭菜淡淡的香味,很显然,这两个孩子已经如同过去一样把饭做好了,只是谁都没有开吃,显然等着她回来呢。
诺大的客厅里,两个小男孩小小的身影依偎在一起,在黑夜的衬托下,显得格外的孤单可怜。
冉佳仪难得有些不好意思,将手里的篮子放到一边,忙招呼两个孩子吃饭。
“还没吃呢吧,我回来了,赶紧吃吧,别饿坏了身子。”
老四老五简直是受宠若惊,虽然性子老实,但他们心里是记得以前母亲的态度很好,只是从某一天开始,母亲就突然变了,对他们不说多么坏吧,但也没有了以前那种关怀备至的感觉。
他们所能做的就是更小心的去做更多的活,已经很久没有享受到母亲这种关怀、心疼的语气了。
两个孩子被母亲温和的态度安抚住,之前的担心、害怕类似的情绪一下子就被驱散,原本没有感觉的胃部也隐约传来了几分饥饿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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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都饿坏了,随着冉佳仪的开动,接下来就是三人的大快朵颐。
四菜一汤,连带三大碗白米饭,被三人吃的光光。
酒足饭饱,三人都舒坦的仰倒在了椅子上,良久,三人才反应过来,该收拾碗筷的去收拾碗筷,该回屋的回屋。
自从家里三个孩子离开,家里的伙食明显上了一个档次,原本日日红薯糙米的林家,如今也能吃上不短时日的大白米饭了。
原因也很简单,冉佳仪基本没有补贴什么,对三个孩子放任自流。
也不知道是离开了才知道珍惜,还是真的惦记这份亲情,彼此来往的氛围反倒是比往日在家里时候还要亲近几分。
林建党和林建军甚至都学会了从乡下寄东西回来,虽说都是一些乡下的土特产,不值什么钱,可好歹是个心意,对此冉佳仪也没有亏待他们,每次有了东西过来,都会回去相等价值的东西,大多都是一些城里才有的生活用品。
时日久了,关系也似是回暖了一般。
倒是林建慧那边,自从结婚之后,也回来过几次,但每次待的时间都不长,说的话也不多,带的东西也就中规中矩,那拘谨的神色不像是回到了娘家,倒像是去什么陌生地方做客一般。
次数多了,两人心里都有些不舒服,林建慧也就自发减少了回来林家的次数。
上一次来,是说程家给她谋了一个临时工的岗位,说以后忙了就没时间来了,再后面果然就来的少了,但是每次提的东西反而多了起来,也叫人不知道怎么说好。
总归,冉佳仪是秉着自己不吃亏,也不叫对方吃亏的原则与这几个孩子接触的。
想到这些,冉佳仪就不可避免的想到了家里的老四老五。
说起来,下乡还要持续好几年,眼看着老四上中专,可以说将来的工作基本是稳了,到时候老五也不知道要怎么办。几个兄弟姐妹彼此关系都淡淡的,也就老四老五因为是双胞胎的原因,比起其他兄弟要亲密不少。
冉佳仪心想,横竖没有将人留下的本事,最主要也没有那份心,等到老五下乡的时候,距离知青返乡也不远,就是在乡下待个几年,对于男子来说不碍事。
届时,要是有本事的,可以自己考回来,要是没本事,就是留在乡下一辈子也怪不得谁了。
想到这里,冉佳仪索性蒙上被子,在漆黑的环境下沉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