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阳文只以为这是家里人唠嗑,自然就应了,“嗯,还要过几天。”
翟母眼睛一亮,试探着问:“阳文,你看我和你爹也来了这么长时间了,还没有出去过呢。”
话说了一半,在场的众人都听懂了言下之语,这是翟母想出门了,或者说,这是想要作为翟家的主母去跟人交际。
冉佳怡悄没吭声,两母子间的小算盘她可不去掺和。
翟阳文有些为难:“娘,你也不懂官话,这出去了可能话都不太懂呢。”
翟母有些不服气,“我说是不会说,但听是能听得懂的,好歹活了这么多年呢。”
翟阳文没有借口了,看看自家老爹没什么反应,也不明白他的意思了。
翟母虽然老是在家里上蹿下跳的,但是在场的众人都知道,这个家里真正做主的是翟父,他才是家里的当家人。
翟父假装没看见儿子递过来的眼色,搁翟父想,他们老两口辛苦培养出了这么一个出息的儿子,当了官、还娶了有钱的妻子,眼瞅着,翟家的往日荣光就可再现。
翟父难免多了几分野心,这么好的儿子是他养出来的,所以如今也应当享受果实了,翟父知道老伴儿就是想要出去炫耀一下,因而并不阻拦。
"你娘就是想去见识一下,你就让他去吧。"
翟阳文再也无话可说,憋屈的点头应了。
“爹,知道了,娘你到时候就跟明月一起去吧。”
冉佳怡没有想到事情还能这样发展,那自己准备的礼物可就不能白白给翟母做了人情。
“阳文,那礼物的事情?”
翟母迫不及待开口:“礼物就我来准备吧,不要你们年轻人操心了。”
边说边朝冉佳怡投来了一个炫耀的眼神,眼睛里满满的得意,似乎在说,看,我儿子还是得听我的。
冉佳怡好笑,这一家人除了翟阳文外,竟然没有一个清醒人。
当即也不做其他解释,顺从的道:“一切都听爹娘的吧。”
翟母得意的笑,翟父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可到底没有说什么,只有翟阳文担忧的直皱眉。
-----
等到冉佳怡回了房间,第一件事就是吩咐人把下午准备的礼物给分了。
“香柳,你嫂子也是刚生了吧,这银锁要是不嫌弃,就拿回去当做我的贺礼吧。”
香柳是冉佳怡身边的二等丫鬟,平时做事还算得力,恰好前阵子十分高兴的回来宣扬说自己有了小侄子,冉佳怡也不介意给她这个面子。
等到贺礼散完,冉佳怡这才舒坦,果然人还是要有钱啊,想怎么挥霍就怎么挥霍,不带心疼的。
-----
事情脱手,冉佳怡就真的彻底不管,接下来看翟母在那冥思苦想,到底要送些什么。
翟阳文自然是不操心这些小事的,有人安排他就不管了。
又过几日,就到了翟阳文同僚家满月礼的日子。
这一天恰巧是休沐日,翟阳文难得不用公干,一家人起来收拾收拾,等到半晌午就一起出门。
出门坐的是轿子,两顶,一顶是翟阳文平常上衙时用的,整体较为简陋,看上去就是一般人家用的,翟母和冉佳怡坐的另外一顶则明显富贵了不少,这是冉佳怡从罗家带过来的。
轿子走了不远,就到了翟阳文的同僚杨家。
杨家住的是朝廷发下来的小院子,专供在京城没有住处的官员居住。
像是京城的老四合院样式,一个小宅子里住了四五户人家,拥挤不堪,不大的院子里更是堆满了各种杂物。
他们到的时候,院子里拢共已经来了不少人,看着十分热闹喜庆。
穿过层层人群,冉佳怡跟在翟母和翟阳文身后,看到了被抱着的小婴儿,白白胖胖的,不知道男女。
小婴儿的奶奶看着怀里的孩子一脸喜色,一旁的年轻夫人热情招待着女客,另有一名三十岁左右的男子接待男客。
到了这里,冉佳怡和翟母就与翟阳文分开,各走一边。
及至到了人前,冉佳怡见翟母将手中的包袱递了过去,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看起来倒是鼓鼓囊囊的。
但愿上得了台面,冉佳怡内心不怀好意的翟阳文祈祷。
杨夫人也没有当面拆贺礼的习惯,将包袱又给了一边侍候的婆子,然后将人迎到了桌旁。
天气很好,杨家直接在院子里开了几桌,男女之间用屏风隔开,看起来也过得去。
冉佳怡和翟母在安排好的座位分别坐下,桌子上都是同等级的官员家眷,冉佳怡在之前也接触过,边吃边聊倒也尽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