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冉佳怡几乎是脚贴着地进去了,身后还跟着一个同样缩手缩脚的小丫鬟。
两人进了屋,冉佳怡看见翟彦文已经躺下才将心放下,悄悄脱了外面的衣衫,上床、闭眼、睡觉。
冉佳怡已经很有经验了,一套动作毫不拖泥带水,一气呵成。
床上的翟阳文其实并未睡着,但他这几天也发现了妻子的异样,明显在躲自己,只是他因为焦躁实在控制不住脾气,也不好怪罪。
本来他是打算装睡骗过妻子,再问问岳父何时回来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还颇不知滋味。
他并不是一个做事莽撞的人,但这一次事关他以后的前途,又再三遇到挫折,难免心情郁郁,对唯一的希望罗家更是要抓的紧紧的。
但他太心急了,以至于打草惊蛇,罗家回族里可能真的有事,但自己的要求恐怕才是让他们如此悄没声儿离开的原因。
心知肚明自己着急也无用,罗家既然选择了避开,那肯定要避个彻底,省的被人抓住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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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想翟阳文越是着急,都有几分无望了,不都说商人逐利,争夺的储位会是未来的天子,天底下都不会有比这还一本万利的买卖了,他哪里想到罗家会不愿意呢。
其实这也是翟阳文想差了,同样是为皇家效力,当官的和为商的区别可就大了,商户能提供的就一样东西——银子。
可再会赚钱的商人,赚的银子也是有数的,都给了皇帝、自家用什么,不给皇帝自己收着,又会惹来皇帝的眼红。
所以怎么做,都不讨好,对此冉佳怡深以为然。
如果说官员是皇帝手中可长期利用的人力资源,那么商人就是一次性道具,如同养肥待宰的猪一样,不管养的时候花了多少力气、又有多么喜爱,可等到该杀的时候绝对不会有丝毫手软。
但即使如此,商人也大多会依附于当官的,原因不外乎大形势如此,官尊商贱,不得已而为之。
接下来几天,翟阳文也一直未找到机会,他自己都说不好,是因为明知道无希望才放弃,还是真的对方就躲避的如此恰巧。
越是心焦、时间仿佛过得越快。
一天、两天,三天、四天,日子一天天过去,离预估中罗家人回来的日期越来越近,看着翟阳文着急的模样,冉佳怡也不得不表现出一副期待万分的模样,尽管她内心清楚,短时间罗家都不会回来。
如此过了十五天,离罗家离开已经过去了二十五天,按照距离上来算,罗家回去罗氏宗族只需要十天,一个来回绝对绰绰有余,即使真的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也不至于耽误这么久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