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说得严重，事实也的确如此，卢子凡能飞升，就是因为他从头到尾没有转化吸收过妖族的妖力，至于杀的那些妖怪，在天道的偏爱下，压根算不上血债。
若说他们自己会遭遇到什么后果，这群道门的老不死是不怕的，反正活也活够了，死也无憾，可牵扯到整个道门的前途，那就不是他们自己的事情了。
“掌门，她说的？”
妖族的话他们也不敢全信，便将怀疑的目光看向了自家掌门，希冀他给出一个否定的答案，可结果注定叫他们失望。
“她说的都是真的，今日我会当众宣布，也是因为道统危矣，这么多年无人飞升的事实，还不够你们清醒吗？”
在场诸人从入青城观成为道士的那一天，接受的就是除妖即正义的教育，此时不亚于整个人生信条皆被推翻，年轻些的尚且还好，年老的那些，此时整个人已恍恍惚惚，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冉佳怡瞧了不觉得可怜，只觉得可恨，但凡脑子正常的，都该知道，人有好坏、妖自然也是，何以妖族就都是邪恶的，不过这个结论对他们最为有利罢了，现在又做什么清高卫道士的模样。
“行了，真相你们也知道了，做过恶的自己心里没数，还有老天爷替你们记着呢。”冉佳怡懒洋洋说完结束语，一个闪身不见，将烂摊子留给了卢子凡。
烂摊子也确实烂，一举击毁了几乎青城观几乎所有有名有姓的道士，剩下的也就些年轻不经事的小道士，能不能撑得起青城观，都未可知。
卢子凡深深叹了口气，抑制着那股吸引，极力在道观里停留了三天，这三天里，他只得在矮个子里拔高个，交代了道观的后事情，以后是荣是辱，就看他们的了。
事情还远不止这些，在第二天，就有其他道观和寺院的人上门，询问到底发生了何事，闻听有人得以飞升，一个个欣喜若狂，讨教飞升的诀窍。
诀窍没讨到，却听见了一桩大秘闻，说是秘闻，其实也是道门里不出口的秘密，一件事情但凡有利可图，就一定会有人模仿，其他道门未必没有效仿的，不然妖族面临的局势也不会那么恶劣。
只看他们惨白一片的脸色，就知道，这样的事他们定然也没少做，看得卢子凡心情十分之复杂。
只有隔行如隔山的大和尚们听得又惊又怕，此后多年道门势微，也依旧龟缩南方，倒给了道门休养生息的时间。
冉佳怡却不顾他的心情，笑着安慰：“好了，半斤八两，这下你不用担心以后青城观混得太差了。”
这话语气说安慰，不如说是嘲讽，偏偏都是事实，卢子凡无从反驳，只是深深地、无奈地叹了口气。
“时间要到了，你准备好了吗？“
冉佳怡当然准备好了，其实她也没什么好准备的，只要道门这边不下狠手，以妖族的生命力，恢复过来不过时间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