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九霄眼底忽然浮现一丝笑,那笑里带着两分坏意,将他眉梢眼角都衬得灵动十分。
沈时葶心上“砰砰”跳了两下,不知道是吓的还是其他什么。
眼前的男人长得很硬朗,但硬朗中又和着媚意,是从眼角流露出的媚意,平白给这人添了几分不正经的神姿。
陆九霄坦坦荡荡地直起身子,“醒了啊,给。”
他将耳坠递上前。
“阿葶。”恰逢庭园响起陆菀的声音。
沈时葶松了口气,这才分出一只手去接,并不想问他这耳坠为何在他那儿,只是匆忙起身道:“多谢陆世子,菀菀寻我,我先走了。”
“不谢。”他弹了弹衣袍,慢悠悠道:“正巧落在我衣襟上。”
这话说出来,便难免惹人回想今日白日种种……
沈时葶头皮一麻,脚步更快地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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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侯府便冷清了下来。
丫鬟送贺家诸位到门前时,陆九霄正换了身衣裳过来。
门前,贺忱拍了拍他的肩,“明日空了去瞧瞧太傅他老人家。”
陆九霄点头应下,余光瞥了眼那抹藕粉色身影,继续与贺忱说话。
薛宁顺着他的目光看了眼还微微有些晕的姑娘。
她将贺兰晏交给奶娘,过去扶了扶沈时葶,“我扶你回去歇着吧。”
沈时葶点头应下。
二人经过陆九霄身侧时,男人让道侧了侧身子,道:“小心台阶。”
众人纷纷顿了顿。
倒不是这话多骇人听闻,只是这话从陆九霄嘴里说出来,偏就是有些耐人寻味。
却见陆九霄朝薛宁弯了弯唇,“师姐,小心台阶。”
薛宁狐疑地点了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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茭白的月色倾洒在窗牖处,夜风拂过,撩起一角帷幔。
薛宁心不在焉地解着贺忱腰间的鞶带,贺忱握住她的手,“想什么,这么出神?”
“你说……”薛宁揪起眉头,“咱们对门那位世子爷,今夜是不是哪不对劲。”
贺忱弯唇,将她的手重新往鞶带上放,“哪不对劲?”
“就是……他老瞧阿葶作甚?咱们阿葶哪里惹着他了?”薛宁颇有些担忧。
闻言,贺忱若有所思地垂头,自己将鞶带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