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相信,有姜临风这个准姑爷在,林家的天就塌不了。
然而,好心情也不过维持了一天,随钦差而来的字迹鉴定师便做出了判定。
那本做为罪证的《大学》中所写的“考题”二字,确为林文昌所写。
所以不管他从哪里得来的考题,林文昌帮儿子考场舞弊的案子都坐实了。
主君有罪几乎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情势斗转急下。林家又一次被愁云惨雾笼罩,这一次连二姑爷都不管用了。
林家所有派出去找人的人也都回来了,看样子,这是真的放弃了。
不断的有下人请辞,大管家忧心地来跟落蕊禀报。
一贯强势的二姑娘也没招了,每每都丧气地道:
“父亲都这样了,这个家只怕要散了,大家想走的便都走吧。”
骚乱的日子一直过了好几天,一直暗中蹲守在元府外的明飞和柳静云终于逮到了那个下巴上有疤的男人。
那男子憋了一个月,憋得手痒心痒哪都痒。听闻林文昌罪名坐实,终于憋不住了,瞒着元同知偷偷溜出来想找点乐子。
明飞立刻将他抓到府衙,柳静云回家去提了孙姨娘来与他对质。
那男人倒没否认从孙姨娘手里买书,却不承认“考题”二字是仿造的。只说拿到书的时候就有了,所以才将书送到知府衙门。
此时,那位字迹鉴定师公布了真正的鉴定结果:书上的字不是林文昌所写。
虽然确实模仿得很像,但还是与林文昌的字有细微的差别。
林文昌的字迹遒劲有力,而书上所写的二字欠缺笔力。
因为模仿之人刻意模仿林文昌书写的字形和笔画走势,却忽视了力道,只仿了个形似而非神似。
疤脸男吱吱唔唔还想抵赖,姜临风却失去了耐心。
知府大堂上,他也不管轮不轮得到他说话,狠狠一拍桌案,震得人心神俱颤。
“不说,是吗?那就大刑伺侯!”
姜临风一身煞气喷涌而出,犀利的眼眸深幽似黑水,语调阴沉冷冽如霜刀血剑,那疤脸男人光听他说话就哆嗦不成个了。
眼见着衙差们抬着刑具过来,疤脸男抵不住,统统都交待了。
他就是元同知家里的下人,听从元建宁吩咐做事的。
找孙姨娘买书,是因为打听清楚了那娘们贪财,只要给钱一准会上钩。
元同知早存有害人的心思,一早就开始模仿林文昌的笔迹。赶着林月清秀才得中,实施了计划。
模仿林文昌笔迹做了假证据,又找人写了检举信,着人连书带信送到知府衙门,然后背后推动将林文昌下入牢中。
有疤脸男的供词,之后的事就简单了。
林文昌无罪释放,元同知因构陷同僚而入狱。
他以为林文昌只有个致仕多年的老父亲,稍施手段就能轻轻松松搞倒。却没想到人家尚未定名分的二女婿直接从京中来了,轻轻松松把他搞倒了。
经此一事,林文昌更加倚重落蕊,她在家中说话更有份量了。
林文昌将孙姨娘狠狠地训了一顿,倒也没把她再关起来。
落蕊也不计较,出来就出来吧,她要收拾的可不只是一个孙姨娘。
正当她摩拳擦掌,准备缓一阵子就动动孙姨娘家里时,有人又欺到她头上来找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