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落蕊,姜临风不是傻子,我知道你说这番话,是想让我出去。
可我还是很伤心,因为你放弃了我。
你曾经说的‘不离不弃’,在这种时候竟连半文钱都不值。”
姜临风神色暗了下来,眼眸中的怒火也消失不见了。
如明亮的灯火被狂风吹灭,不见一丝光彩。
“我会跟皇上服软,但不会娶公主。姜临风自请终生驻守北境,终生不娶。
远离这个皇权争斗的京城,那些欲置我于死地的人也该放过我了。
这就是你要的结果是吗?我如你所愿!”
“你是宁死也不尚主了?”
林落蕊晶亮的眸子,注视着漠然心死的姜临风,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宁愿终生守边,终生不婚也不愿娶公主?”
“自然。若没什么事,你就回吧,我要歇息了。”
姜临风心如死灰,被林落蕊灿烂的笑戳得眼睛疼,心更疼,挥手轰她离开。
“总会有办法的,你安心在这儿待着,我走了。”落蕊笑着转身便走。
她来这只是为了确定姜临风的心意,现在确定了,她就不再犹豫了。
“若不能救你出来,蕊儿就进来陪你;若不得不死,蕊儿陪你一起死!”
“什么?蕊儿,”姜临风一听话音不对,大急,“你想做什么?不要做傻事!”
林落蕊头也不回,向后挥挥手,一言不发,大踏步离开牢房。
只余姜临风,原地抓耳挠腮、愁肠百结。
落蕊离开天牢,直接回到林家,提笔手书一封密信,让疏影交给明飞。
明飞立即连夜秘密出城,直奔南方而去。
落蕊又分别给靖王府和镇远侯府送去拜帖,要择日前去看望林月芷和林月萱。
翌日午后,她去了镇远侯府,与林月萱会面。
林月萱让其他人都下去,只留了绿眉与青梅在屋里伺候。
春桃往外走了几步,又悄悄地退了回来,偷偷躲在帘外偷听。
之后,陈子煜从宫里回来,春桃急忙躲开。
却见陈子煜进屋不过一会,便领着林落蕊去了陈侯书房。
书房外有侯爷的心腹手下守着,春桃不敢近前,只能在稍远处小心窥视。
书房里,陈侯爷看陈子煜带着落蕊进来,很是诧异。
林落蕊急步上前,不做半分铺垫,直接挽起衣袖,将戴着海棠花镯的手腕伸到陈侯爷面前。
兄妹两个神似的眼眸,紧紧盯着陈侯。
“侯爷,您认识这只镯子吗?”
“什么?”
陈侯爷眯起眼睛看了看镯子,眼眸瞬间瞪了起来。
他一把抓住落蕊的手腕,“你说,这只镯子怎么在你那里?”
“父亲,您好好看看落蕊,再看看煜儿。”
陈子煜拉着落蕊跪在陈侯面前,眼角微红,喉咙似被铁片刮得沙哑,“这是我姨娘当年最珍惜的镯子,您还不明白吗?”
陈侯爷的目光,落在陈子煜与林落蕊紧握的两只手上。难道事情真的如他所想?
“侯爷,落蕊跟您讲讲,十几年前的事吧?”
林落蕊眸中泪光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