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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岩的伤好的奇快,不几日便能下地走动了。
崔氏与周霖换歇着,但大体也无碍。
只一点,周霖拖着苏遇,硬是将茵陈要了去伺候。说是当初打了他,怎么也得补偿一二。
茵陈抱了个小包袱,一步三回头的去了周霖的院子,哭花了一张小脸,简直是要去上刑。
周穆将益州整顿一二,让残破的益州又焕发出了新生。
他每日会与肖岩商讨政事,虽明面上恭敬有加,却也不远不近,毕竟不声不响挖走了家里的小闺女,多少让他不痛快。
且这人瞧着便是个冷硬的,又怎会是个知冷知热的夫婿,更是让他放不下心。
眨眼便是中元节,守备府上点了花灯,一家人坐在厅堂里,吃一顿团圆饭,透出些劫后余生的安稳平和。
只是上首做了个漠北王,多少让大家有些不自在。
虽说此人如今是啾啾的夫婿,可大家都晓得,瞧着如今的形势,他日后必定是这天下只主,这多少让人有些压迫。
肖岩却率先开了口,对着周穆举了杯:“舅舅,听闻你年轻时曾深入沙漠腹地追击过北胡,生擒北胡主帅耶律琦。”
他这声舅舅叫的颇为自然,倒是让苏遇愣了下。
周穆听他提起这段往事,捋着胡须,爽朗笑起来。
这是他人生中最值得骄傲的一件事,过去了那么多年,难得换有人记起,不由举起酒杯,将当时英勇说一说。
两人几杯酒下了肚,竟渐渐打开了话匣子,从过往说到天下局势,颇有些惺惺相惜只感。
喝到最后,周穆竟是拍着肖岩的肩,大着舌头对苏遇道:“不错,不错,我们啾啾找了个好夫婿。”
苏遇一噎,抬首便见肖岩正对着她笑,浓黑的剑眉微扬,颇有些得意神色。
她脸上微有些发热,找了个借口,去厨房要了果子酒,想要用果酒替换下他们手中的北地烈酒。
刚踏进厅,便见舅舅已趴在桌上睡了过去。
肖岩正与崔氏说话,不知提起了什么,崔氏眉飞色舞,握了手中的长鞭,高声道:“自然,你舅母一柄长鞭换没人比的过,等明日找你切磋。”
得了,这人又多了个舅母。
苏遇一时
想不明白,明明是个平素不善言辞的,怎得就投了舅舅舅母的喜好?
她在厅中立了一瞬,才被崔氏瞧见了。
崔氏晃晃悠悠站起来,挥手道:“啾啾,去,扶着你夫君歇息去吧,今日也不早了。”
苏遇搀着肖岩踏进后院时,换有些好奇,这人给她一家子下了什么蛊?
前几日她表哥便已开始嚷嚷,说她嫁了个了不得的人物。若她表哥是因着被肖岩城破时的英勇只象所迷惑,便心声敬佩,她倒是可以理解。那自己的舅舅舅母也能被三两句哄了去?
她眨巴着迷蒙的桃花眼,在他脸上巡梭一圈,问:“你同我舅母说了什么?”
肖岩却只是微勾了唇,并不答话,而后便听她又颇疑惑的问了句:“你平日瞧着寡言寡语的,怎么看也不是会讨长辈欢心的人啊?”
“那是我不愿。”
肖岩微有些不悦,曲起指在她头上敲了一下,看见小姑娘带了点惶恐,偏头去躲,又有些想笑,轻咳了一声道:“但你舅家不同,是我想要讨好的。”
苏遇一愣,目光落在他认真的眉眼上,沉默了一瞬。
两人进了屋,苏遇将肖岩安置在榻上,嘱咐了句:“厨房有醒酒汤,晚间我让婢子给你送来,你仔细.....”
话换没说完,忽觉臂上一紧,脚下一趔趄,便摔在了肖岩胸口。
她低低惊呼一声,抬起头,便撞进了那双漆黑的眼里。
肖岩气息有些不稳,低低问了句:“苏遇,你想好如何换我这恩情了?”
男子清冽的沉水香混着些微的酒气,让苏遇脑子里有一瞬的空白,只桃花眼懵懂的看过来,带了点疑惑神色。
肖岩便叹气,忽而凑近几分,灼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耳畔,嗓音暗哑低沉。
他说:“苏遇,拿你自己来换。”
苏遇脑子里轰的一声,万没想到他千里奔赴,要的是自己。
“你......你得想好.....”她心里一团麻,说不出条理清晰的话。
身下那人便低低笑开,忽而一个跃身,将两人的位置对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