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彦仙力谏不成,不由悲愤交加。他实在不想眼睁睁看着这十万关中男儿又白白丢掉性命。
“宣抚使大人,你手握的不仅仅是十万兵马,也是西军仅存的血脉,更是解汴京之围,挽狂澜于既倒的最大希望。”激愤之下,李彦仙也顾不得许多,“切不可贪功冒进,一旦兵败,将铸成千古之罪啊!”
“大胆匹夫,胆敢在此妄言军政大事。你一个小小的校尉,懂得什么行军之道。”范致虚没想到李彦仙竟然敢当面顶撞,以下犯上,不由得恼羞成怒。
“来人,将此人给我乱棍打出。”范致虚喝道。
可怜,李彦仙一心投军报国,却遇到了范致虚这个刚愎自用,却好大喜功之人。
这一切,正好被武松和亥言看在眼里。
原来二人急于打探金军和汴京的消息,想来想去,还是直接找宋军的统帅最方便。
于是二人打探到了范致虚已将中军设在了县衙之内,便一路寻来。
待到天色尽黑,二人才潜入县衙,寻得范致虚的中军所在,伏于房顶之上。
这一幕,倒是和当初在杭州时夜探通判府颇为相似,但也是迫于无奈。
毕竟,两个和尚就这么大摇大摆走进去,见不到范致虚不说,就算是硬闯进去,范致虚也不可能将军情如实相告。
所以,偷听也是一个又快又准的好法子。
“那位白面短须的校尉说得可对?”武松问亥言道。
“武都头是问的他所言的进军之策?”亥言道。
“正是。”武松自己对指挥行军打仗也不在行,听李彦仙之言,觉得颇有道理,却也吃不准。
“行军布阵之道,我也不是很懂。但古语云:善战者因其势而利导之。古语又云:自古善用兵者,不谋其胜,先谋其败。古语还云:知吾卒之可以击,而不知敌之不可击,胜之半也;知敌之可击,而不知吾卒之不可以击,胜之半也;知敌之可击,知吾卒之可以击,而不知地形之不可以战,胜之半也......”
“说人话!”武松眼睛一瞪,低声喝道。
“我觉得他说得很对。”亥言道。
“那还等什么。”言罢,武松纵身而下,朝李彦仙离去之路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