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杀他是为了私仇而国恨?”亥言并未直接回答,却反问道。
“我与他并无私仇,自然是国恨,金贼人人得尔诛之。”
“那就是了。”亥言道,“杀他,是因为他是金贼,更因为杀了他,就可以逼康王和金人开战。不是吗?”
“是啊!”
“既然眼下杀不了他,那不妨换个法子。”亥言那机灵鬼的表情又浮出在脸上,“咱不能总在一棵树上吊死。”
“你是说,还有其他法子逼康王开战?”武松问道。
“法子自然是有。”
“什么法子?”
“武都头,我先来问你,你以为康王为何不敢战?”亥言反问道。
“为何?”
“他怕。”
“怕甚?”
“他怕打不过。”亥言道,“自和金军开战以来,宋军鲜有胜绩,损兵折将,丧民失土,以至如今汴京被围。畏金兵如虎者,又岂止康王一人。”
“难道怕就不打了?”
“他身为康王,如今又是兵马大元帅,自然是要思前想后,难免畏手畏尾。而且他之前所见的皆是宋军之败,又哪有敢战之心。”
“那又当如何?”
“如今之计,只有让他明白金军并非不可胜,或许才能让他下定决心。”
“你的意思是?”
“武都头你忘了,那宗泽副帅已经率军南下。此人是个人物。”亥言道,“而且你那师弟岳飞也在他军中。当然,还有静觉大师他们。”
“你是让我前去,助他们一臂之力?”
“对啊。”亥言道,“只要助宗泽击破金兵,到时康王自会有敢战之的。”
“但康王不战,除了畏惧金兵之外,怕是还有私心吧?”武松道。
“武都头也看出来了?”亥言道
“他那点小算盘,又岂能瞒得了天下所有人!”
“所以,这点倒也不妨。”亥言眯着眼睛一笑。
“哦。这又是为何?”
“他既有私心,必也要在乎民心。”亥言道,“倘若宗泽可连破金兵,得四方响应,到那时,康王还是按兵不动,举棋不定,怕是就要失去民心。纵有兵马大元帅之位,怕也再难号今天下兵马。”
“那汴京之围呢?”武松觉得亥言说得不无道理,但对康王迟迟不肯出兵南下依旧耿耿于怀。
“武都头,你想得未免有些多了。”亥言道,“如今之势,是亡君还是亡国,或许只能选其一了。君亡而国存,则江山还在,万民还可安,若是国亡而君存,又有何意义?”
闻听此言,武松低头不语。
片刻之后,武松抬头道:“此去寻宗帅之前,你得允我一件事?”
“喝酒?”亥言问道。
“哈哈,小和尚,你也有猜错之时。”武松不禁乐道。
“那是何事?”亥言故意瞪了武松一眼。
“教我骑马。”
“哈哈哈......”亥言一时竟笑得停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