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那三匹就好。”武松总算明白了,“我等皆无披甲的习惯,正好可乘此马。”
三人又看着舆图,确认了马棚、营门、粮草等位置,布置妥当。
不过此刻天色刚黑,亥言觉得还时机未到,三人就原地休息。按亥言的说法,金人好饮,如今战事不起,金人定会在夜里喝酒作乐,等他们喝得差不多了再动手不迟。
夜色里,三人席地而坐。因为怕暴露行踪,也未升火,一阵寒风吹过,寒意更甚。
“韩掌门生在江南,怕是不习惯这寒冬之地吧?”亥言问道。
“不怕小师父取笑,的确是有些寒冷。”韩岳蓉不由裹紧了衣服,“若不是金贼南犯,奴家怕是也不会踏足这北地。”
“是啊,若不是金贼犯我疆土,谁又想背井离乡,千里赴戎机呢。”亥言叹道,“难为韩掌门了。”
“诶,两位师父不也是辞了佛门清静之地,在这乱世中杀敌报国吗?”韩岳蓉道,“奴家虽是小女子,但自幼也曾读过些书,国破家亦亡的道理还是懂的。”
“韩掌门误会了。”亥言忙道,“小僧只是感叹,江湖儿女尚知此理,但那些为官为君者却只顾私利,而弃黎民不顾,真是愧对读书人三个字。”
“管那些鸟人作甚。”武松接过话来,“我等直管凭心而为,尽力杀贼就是了。”
“对,大师所言也正是奴家所想。”韩岳蓉道,“我等习武之人,除暴安良乃是本份所在,保家卫国自是义不容辞,一切但求无愧于心。”
亥言不再说话。
夜色里,他抬眼望去,只见黑云压顶,正如此时的心境。
眼看亥时已过,金营灯火渐稀,三人起身依计而行。
武松和韩岳蓉扮作金军斥候,从大营南面的营门而入,倒也一切顺利。经过营门时,武松特意看了一眼把守的金兵,果然只有百余人,且大多懒散,明显松于戒备。
按亥言舆图所示,武松和韩岳蓉很快就寻到了马棚,棚内果然聚集了数百匹战马。而值守的金兵却不多,只有几名马夫和军士。
韩岳蓉趁着夜色摸进马棚,武松则在栅栏边伏下。
不到半柱香的功夫,韩兵蓉从马群中回来了。她冲武松点了点头,武松明白她定是已寻到了头马。只待亥言那边火起,即可动手。
不过,眼看已经过一柱香的功夫,却依然未见动静。
“莫不是小师父那边出了什么意外?”韩岳蓉道,显然是有些急了。
“不会。”武松道,“他一向行事机警,再说,若是有意外,也不会一点动静也没有。”
武松心里明白,以亥言之能,金兵奈何不了他。但以他的脚程,也不应该耗费如此长的时间。唯一的可能就是遇到了什么事。
正在二人犹豫之时,大营东北角火光窜起,顿时引得一阵大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