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虚挨个看了众人,接着道:“当然,金人行军,几十里外就已经布有哨探,所以此战,人在精不在多,而且需要轻功了得,如此才能避开金人耳目,出奇制胜。”
“那道长以为几人合适?”静觉道。
“四人足矣。”
“四人?”静觉道,“为何是四人?”
“其一,四人行事易于掩藏行踪,这其二,贫道三年前曾悟出一套四象阵法,依阵法而战,四人联手,可挡千军。正好用在此时。”
“四象阵法?能有如此厉害?”丰赫扬不由瞪大了眼睛。
“贫道的这套法乃是从先古奇书《易经》中所悟,所谓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人依阵法,循环出手,此进彼退,生生不息,变化无穷,犹如千军万马。”令虚道,“不过......”
“不过什么?”静觉知道令虚奉道多年,于道法和武功上都堪称当世高人,他所言的这四象阵法或许真可成奇兵之道。
“不过,四象阵法的威力如何,还是要取决于这四人本身的武功修为。”令虚道,“若是想要破千人军阵,四人须皆是当世绝顶高手才行。”
此言一出,众人又皆沉默了。
亥言也听明白了,在座各位中,能算得上绝顶高手的,除了武松之外,也只有静觉大师和令虚道长了。
如今的问题是:缺一个人。
几位掌门也知道自己的武功与令虚、静觉不可同日而语,虽有心出力,但也自知能力不济。
“哎,要是我静念师兄没受伤就好了。”静觉大师叹道,“可惜......”
“静念大师怎么了。”令虚也是一惊。
原本,南少林方丈静念大师是他心目中的另一个人选,但也需要去千里之外请来助阵。而如今,就算是远水能解近渴,也不行了。
“师兄三年前练功过于贪进,以至走火入魔,虽然保住了性命,但却内力尽失了。”静觉不无忧伤道。
“这......”令虚更是眉头紧锁,不知该说些什么。
“各位可还记得一官二盗?”就在众人一愁莫展之时,丐邦弟子鲁正全突然说道。
原本,众人在说这四大绝顶高手之事,鲁正全自知武功低微,也不便插话。不过,眼下他却想起了一个人。
“鲁兄弟说的可是人称金算子的上官令?”静觉顿时也眼前一亮。
“对,正是此人。”鲁正全回道。
经鲁正全一提,除了武松和亥言之外,众人皆想起了这个上官令。
原来,自宋立国以来,朝廷不仅重文轻武,对于民间习武之风也多有弹压。因此,江湖武林人士的地位都不高,以至中原武林各派日渐式微,人才凋零,后继乏人。即使有出类拔萃的人物,也不再有开宗立派的想法,更无宏扬功法之愿。唯有自得逍遥罢了。
所以,这数十年来,江湖之中也少有绝顶高手出现,就连被尊为武林之首的嵩山北少林也没落了。
不过,这上官令却还真是个人物。他早年曾应试中第,做过一任知县。不过,五年之后他就突然辞官而去。从此,朝廷中少了一位七品知县,而江湖中却多了一个赏金杀手。
二十余年间,上官令杀过富贾官绅,也杀过江湖人士。其的成名之作是十六年前,他奔袭千里,一人灭掉了云剑宗全门。而当时的云剑宗掌门已是武林中仅次于南少林方丈的人物。
从此之后,他纵横江湖,死在他剑下的人物竟有七个掌门,十三个帮主,五位朝廷命官,令人闻之色变,见之胆裂。
由于他出身官吏,江湖上也将他和两位神龙见尾不见首的大盗并称“一官二盗。”
这“一官二盗”之所以齐名,是因为他们纵横江湖皆是为了金银。只不过,二盗是靠偷和劫。而上官令却是靠shā • rén,只要有人出价,他什么人都敢杀。
所以江湖上也送了他一个绰号:金算子。只不过,他只算人命,不算其它。
“此人以武功而论,确是一个合适的人选。”静觉道,“但他只为钱财shā • rén,又如何会与我等为伍呢?”
“只要出钱,他什么人都杀吗?”亥言一直没说话,此时突然道。
“对,江湖人言,只有出不起的价,没有上官令杀不了的人。”鲁正全回道。
“那出钱救人呢?”亥言又道。
“救人?”鲁正全想了一想,“也救,七八年前,有河东的一个富商曾许一百两金,让他救出被金人掳去的爱妾。”
“结果如何?”
“据说他年袭金营,斩杀了百余金兵,救回了那娘子。”鲁正全道。
“那就是他了!”亥言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