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兄弟之能,本官早已佩服万分。”李彦仙道,“就今日所试这床弩,就可谓神器一件,足以让那金贼闻风丧胆。”
“床弩成了?”钟老七此时方才想起了正事,不免有些愧色。不过,他向来对自己的手艺颇为自信,所以才敢独自喝酒去了。
“成了,破甲而过。”李彦仙道,“若不是校场中箭靶只能置于三百步外,应该还可远些。”
“那是当然。”一说起自己的杰作,钟老七也不再谦虚,“不瞒大人,这床弩可射六七百步远,而且照样洞穿重甲。”
“当真?”李彦仙道。
“小人何时骗过大人。”钟老七道,“当年家师在军器监供职时,还曾造出能射远千步的床弩。只是,这千步之床弩需百人才能操作,又不利搬运,才未装备军中。”
一说起兵器,钟老七立即滔滔不绝,兴致勃勃。
一日之内,武松连续和两位故友重逢,心情也是大好。在说完床弩之事后,武松见李彦仙忙于军务,也不便再打扰,遂相邀二人晚上寻一家酒楼再叙。
不过,李彦仙却是另有打算。他知道,武松和亥言绝非寻常之人,此番到陕州也应该是有事而来。
所以,他在吩咐钟老七加紧督造床弩之后,特意引武松等人到了校场内的一处班房。
“前番在潼关有幸结识二位,知道二位也是心系抗金的义士,因此,下官冒昧一问,二位此番是为何事而来。”李彦仙也不再啰嗦,单刀直入。
李彦仙很直接,武松也喜欢这样的爽快。于是就把他们准备返回相州,伺机截杀北归金军,解救官家的计划告诉了李彦仙。
闻听武松所言,李彦仙不禁眉头一皱。
“大师所言,金兵即将从汴京北撤,此消息可靠吗?”李彦仙问道。
“可靠,金兵的确已决定北撤。”亥言回道,“只是具体是何时,又会走何线路尚不得而知。”
“如此说来,眼下出现在城东的金兵或许与此有关。”李彦仙沉思了一会儿道。
“哦。李大人以为如何?”亥言道。
“以在下看来,汴京的金兵若是要北撤,一是取道河北,再就是沿河东北上。眼下康王大军聚于河北一带,金兵怕是也有所忌惮。”李彦仙道,“所以在下以为,金人很可能走河东这条路。”
“那城外出现的金兵又所为何来?”亥言问道。
“在下以为,这支金军只是疑兵。”
“何为疑兵?”
“这支金兵是故作攻袭陜州之势,目的就是让我等忙于守城,而不敢出击,好让汴京的大军沿河东北撤。”李彦仙道。
“李大人的意思是,金兵此来攻城是假,牵制宋军不敢东进才是真?”武松也问道。
“在下以为的确是如此。”李彦仙道,“不过,金兵究竟是何企图,恐怕还需再作探查。”
“其实,要想知道金兵真正的意图也不难。”亥言突然一脸神秘道。
“哦,小师父有何高见?”李彦仙问道。
“打一下不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