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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九颗,这是亥言帮上官令找回来的算珠数目,加上从上官令腹中取出的那颗,是九十颗。
一副算盘上应该有九十一颗算珠,还差一颗。
差的这一颗,要么还散落在某个未知的角落,要么就是还在蒙面人的胁部。但这一点,上官令也无法确认。
“这买卖还不算亏,就差了一颗。”上官令显然已经很满意了,“多谢小师父了,算在下欠你一笔账,下回免费。”
“下回是哪一回?”亥言想逗他一逗,“是解救圣驾吗?”
“非也,非也。”上官令连忙道,“救驾一事已经谈好了价钱,岂可违约。在下说的是下一回。小师父但有吩咐,在下定当效命。”
亥言微微一笑道:“那小僧记下了。”
余下的那颗金算珠还无法确认去了何处。但武松已经能确认,蒙面人正是完颜拓海无疑。
他方才听了上官令的表述,这世上能有如此雄浑掌力者,只可能是两个人:袁淳风和完颜拓海。
袁淳风也具备救完颜杰律的动机,毕竟他曾经在金营出手救过完颜宗汗,继续力金人效命也是可能的。
但上官令虽然看不清来人的面目,但却从他所言中得到了两个信息:一,来人是个老者,二,来人并非中原人士。
来人只能是天池派掌门完颜拓海。
可是,完颜拓海去而复返,还趁婚宴之际夜闯通判院,他究竟又意味何为?
“武都头,倘若是你夜入金营,会做什么?”亥言问道。
“shā • rén,或者救人。”武松想了想回道。
“人,他已经救过了,而且此处应该也没有他想救之人了。”亥言又道。
“可若是为了shā • rén,他为何夜闯通判府呢?此处除了上官令,并无他人。”武松道。
“这也是我想不明白之处,或许还能一种可能,就是此处有他想要之物……”
亥言如此一说,武松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身直奔自己的房间而去。
戒刀还安静地躺在房梁上,武松松了一口气。跟着赶来的亥言一看,似乎明白了什么。
果然,一问之下,众人随即发现,东院和后院的房间都有被翻动的痕迹,尤其是兵器被人动过。
“难道他是为盗兵器而来?”柳如烟有些纳闷,“但我等兵器并未丢失啊。”
“他或许想要的不是诸位的,而是......”说着,亥言看向了武松。
“你是说,他想盗的是这对戒刀?”武松眉头一皱,“可他似乎并不使兵器啊。”
“他不使兵器,但并不意味着他不怕兵器,尤其是你这对宝刀。”亥言道。
“而且,我觉得,盗刀也并非他的最终目的。”亥言接着道,“盗刀只是让你失去利刃,也折损些武力。”
“那他究竟意欲何为?”武松追问道。
“还是shā • rén。”
“要杀何人?”
亥言沉思了片刻,接着道:“若是我没猜错,他想杀的应该是赵大人。”
“赵大人?”武松一惊。
“对。”亥言道,“你可以夜闯金营,刺杀金军元帅,金人自然也会来刺杀我大宋主将。”
“不妙。”亥言的这番分析也让一旁的令虚道长叫出声来。
“道长何出此言?”
令虚一捻胡须道:“若是如小师父所言,此人是来刺杀赵大人的,那很可能意味着,金军马上要北撤了。”
亥言点了点头道:“道长所言极是,刺杀赵大人应是金人为扫清北撤线路所为,若赵大人一死,相州无主,恐怕就无力阻挡金军北撤了。”
此言一出,众人也是一阵后怕。若不是上官令意外遭遇此人,还斗了个两败俱伤。让他寻得机会去刺杀赵大人,届时众人也怕是来不及救援。
“你觉得他还会留在城中吗?”武松问亥言道。他心里暗想,若不及时除掉完颜拓海,始终是个后患。
“若是换作你,肋部受伤,可还能飞过城墙?”亥言反问了一句。
武松摇了摇头,也明白了亥言之意。
不过,赵不封和普鸣凤已返回州衙去了,毕竟婚礼尚未结束。而此时去请赵大人下令搜捕刺客,似乎也有些不妥。
次日一早,相州城门照例开放,只是各城门明显加派了人手,对过往人等逐一盘查。唯独南门城门紧闭,城墙上布满了军卒。
完颜拓海果然还在城中。
虽然他的伤没有上官令严重,但左肋的伤势也不轻。若不是那颗算珠只有一半嵌入了皮肉,加之他内力深厚,他怕也一时无法行动自如。
不过,左肋的伤势还是让他运功时大受影响,尤其需要提气的轻功。相州城墙,最矮处也有约三仞高,若是没有受伤,完颜拓海自然可以飞跃而过,但眼下却成了横在面前的天堑。
天色刚亮,完颜拓海就离开了金人在相州城内的秘密据点,在城中转了一圈。
他发现了各处城门皆加强了戒备,严加盘查。硬闯并非不可,一般的军卒还拦不住他。但若是有群雄的人在,自己还带着伤,怕是凶多吉少。
完颜拓海的担心是对的。
武松等人的确已经张网以待,就等着完颜拓海硬闯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