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烟和武松交换了一眼色,众人随即进了这家酒肆,成了店中唯一的一桌客人。
落座,叫菜,上酒。
趁着小二端菜上桌的机会,柳如烟问道:“小二,为何如此早就准备打烊了?”
小二笑了笑,“客官想必是外乡人吧?”
“外乡人又如何?”柳如烟道,“莫非有甚讲究?”
“客官有所不知,本镇的人多有持斋之习。”小二道,“此刻已过午时,自然不会有客人了。”
“过午不食?”亥言一摸脑袋,“莫非镇上的人皆是佛家子弟?”
“嗯,也算是吧。”小二道,“本镇居民多守佛家戒律。”
“可小僧在镇中并未见到有寺院。”亥言还是有些奇怪。
“客官有所不知,这镇中确实没有寺院,只不过......”说着,小二朝着沈家宅院的方向努了努嘴,“沈家大宅后院就是一座寺院。”
“此话怎讲?”
“据说沈大官大在自家后院修了一座三进的佛堂,整日香火不断,可不就是寺院了。”小二道。
“那这佛堂你可曾见过?”亥言又问道。
“这沈大官人的宅第,岂是随便能进的。”小二给亥言倒了一碗酒,“只有逢斋月的初一和十五,镇上的人才可到沈家的佛堂去烧香。小的也不信佛,所以不曾去过。”
“喔。你说的沈大官人可是叫沈束?”柳如烟也问道。
“正是,不过沈大官人的名讳岂是我的敢乱叫的。”小二回道。
“这在自家宅中修佛堂倒也算不得稀罕,但让人去进香却是少见得紧。”亥言道,“这莫非也有讲究。”
此时,掌柜的端着一盘鸡肉走了过来,满脸堵笑道:“客官是有所不知,这沈大官人在本镇可不是一般人物,这持斋之习也是因他而来的。”
“哦。”亥言顿时觉得,这其中必有些故事,连忙又道,“掌柜的快说说,究竟是何道理?”
此时店中并无其他客人,武松等人点的酒菜也已经上齐,掌柜的也就索性站在桌边,讲了起来。
“这沈家历代居住于此,乃本镇第一大户人家。据说从真宗年间开始,沈家就有人开始做官了,至今已经出了好几任京官了。”掌柜道,“直到如今的家主沈大官人,听说也是从京官任上告病还乡的。”
“那这大佛堂又是为何而来?”柳如烟追问道。
“这佛堂啊,也正和沈大官人有关。”掌柜道,“大约是二十年前,沈大官人从京城告病还乡,回来之后就在宅院中建了佛堂,开始吃斋念佛,说是以修行化解多年的顽症。”
“那斋月进香也是沈大官大人定下的规矩?”亥言又问道。
掌柜点了点头。
“各位可能还不知,这放马镇上,沈姓乃是第一大姓,镇上人十有四五皆姓沈。”掌柜接着道,“所以,这沈大官人信了佛,这佛就算是在这镇上扎了根了,不过是二年光景,这镇上的人大多也信了佛,慢慢的,这持斋之习也就成了镇上的风俗了。”
“那是真信还是假信?”亥言眉头一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