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松点了点头。
“也只有一人?”
“这车上应该有两人。”
“如此看来,这沈大官人犹想困兽犹斗。”亥言不禁摇了摇头。
“这不是正合你的心意,有架可打了。”武松面无表情地回道。
“哎,我苦心积虑就是想免了这场打斗。”亥言道,“可这沈大官人却依然一意孤行,看来,他真是藏着个天大的秘密。”
说话间,那驾马车已是越来越近,也越来越快,眼看距高长亭只有三十余丈之遥了。
武松跨了一步,挡在了亥言身前,伸手按着了刀柄上的崩簧。
马车在奔驰,武松的目光在移动,始终没有离开车身。
直到马车从武松眼前疾驰而过,却什么也没有发生。
亥言不禁眉头一皱,柳如烟和乔三水也将手从兵刃上放了下来。
但此时,武松却突然暴起,戒刀出鞘,如一只大鹏鸟一般飞向了马车。
双马奔驰,马快,车也快。而武松的人更快。
但还有数道寒光比武松还快。
寒光从马车中飞出,一共五道,直奔长亭而去。
金石之声响起,此外还有一声惨叫。
柳如烟是用剑拔掉了来镖,乔三水则以双枪挡掉了飞镖。但翠荷却射避不及,左肩中镖,顿时血染衣襟。
血,是黑色的。
几乎就在同时,武松的双刀已劈向马车,刀风过处,马车的车顶如朽木般被一劈两半。
两道身影从马车腾空而起,飞向车外。
飘然落地的是两个和尚,两个胡须灰白的老和尚。
马车依然在疾驰,拖着已残破的车厢。
马蹄声却是越来越密,又有两驾马车直奔长亭而来,正是之前经过的那两驾。
转眼间,马车上又飞下两条身影,又是两个和尚,只过年纪略轻,约摸四十来岁。
四个和尚立时结阵而立,手中各持一把长剑,虎视耽耽地盯往了武松。
武松也听到了那声惨叫,知道有人中了暗器。
他心里有些后悔,后悔自己还是有些迟疑,出手晚了。
原来,当那辆马车驶过时眼前时,武松就已经察觉到了马车中有人正准备出手。
武松此前的听息辨人之能,只是能察觉到是否有习武之人。而方才马车驶过之时,武松却突然捕捉到了异样的内息,这是那种高手激战时才会出现的内息。
武松并不确定这样的内息意味着什么,因而才有了瞬间的迟疑。也正是这瞬间的迟疑,才给了马车上的人出手的机会。
武松扫了一眼对面的四个和尚,心里却惦记着亭中的柳如烟等人。他后退了几步,这才扭头望向亭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