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次见面,我是阿托利斯。”
满身狼藉的少年正坐着,对着夜蛾正道一本正经地自我介绍。
夜蛾正道看了眼少年,又看了一眼旁边笑着的五条悟,还是没忍住让几个咒骸扑上去给了五条悟几拳,但是被五条悟的无下限给拦住了。
“嘿呀,完全~打不中——”五条悟对着咒骸露出嘲讽的笑。
“悟。”夜蛾正道阴沉着喊了一声五条悟,五条悟最终还是把无下限去了,结结实实地挨了夜蛾正道一拳。
“你带回来的这个孩子是怎么回事,不会先让人换身衣服、找硝子治疗下吗?还有前面那光束怎么回事,高层可是连下了好几个命令,下午完成任务你怎么又把辅助监督甩……”五条悟干的混账事太多,夜蛾正道气得青筋直跳,连问出的问题前后也失去了联系。
“小托里是我给你找到的新学生哦~”五条悟坐到阿托利斯的旁边,一手揽住阿托利斯的身体,然后懒洋洋地靠在他身上,“伤口什么的,只要给小托里一些时间马上就可以恢复,至于衣服,反正要穿校服的嘛~”
“啊,对了对了。”五条悟摘下了墨镜,直直看着夜蛾正道,“那些光是小托里的术式发动效果哦~”
作为教导五条悟将近三年的老师,在看到五条悟这副模样,夜蛾正道自然明白了这其中□□。
于是,夜蛾正道最后重新与阿托利斯面对面坐着。
“你来这里是为了什么?”夜蛾正道开始了每个新生都会有的例行提问。
阿托利斯一副迷茫的样子,显然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毫无觉悟。夜蛾正道暗叹一口气,又问道,“这里是咒术高专,回答我,你是为了什么来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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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够感觉到,第一个问题没有回答出来的时候,面前身材魁梧的男人明显有点生气的样子。
但我现在确实没有搞清现状。
在男人第二次发问的时候,我忽地意识到,如果没有给出一个答案,男人会继续生气下去。
“为了什么来到这里”——这一次男人着重强调了原因,“这里”指的是咒术高专,而咒术高专应当是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的简称。再联系之前五条所说的——
“我来这里,是为了寻求庇护。”我整理五条的语句,最终这样说。
我看了眼男人,发现他没有任何表情变化和动作变化,应当是要我继续往下说,“依照五条君的说法,我是与人迥异的存在,古言‘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如果我率先被那些人找到,我会遭受迫害。”
“而五条君对我说,来这里的话,会受到最大程度的庇佑。”
“如果只是这样的话,你可以加入五条家或者其他两家。”男人并没有认同我的回答。
我看了五条一眼,“五条家”五条从来没有提到过,“五条家”……五条啊……
“因为五条君信任的是咒术高专。”
“仅仅因为他人的信任而信任?”男人说着,五条这时突然站了起来,站得离我有些远,“盲从,没有自己的主见。”
男人站了起来,活动筋骨,对我下了如此宣判:“不及格。”
察觉到身后风流动的异样,我向右一个翻滚,单膝跪地。
朝我攻击的,是方才攻击五条的、会动的玩偶。
攻击落空,那玩偶朝我看了过来,接着,这房间里所有的玩偶都动了起来,朝我看过来。
躲过各种飞扑、拳头,我唤出了圣剑,但是五条朝我贴近,“不可以用这把剑哦,小托里。”我迅速朝五条看了一眼……没有敌意,相当正经,不是在哄骗。
将圣剑散去,在一个绿色的玩偶高高跳起,对我举起拳头时,我偏头躲过攻击,双手握住毛绒细长的玩偶的手,以左脚为支点,旋转身体卸去玩偶的力后将玩偶狠狠砸向聚集在一块的玩偶。
绿色玩偶忽地炸开,白色的棉絮四处飘落。
男人摆好姿势,朝我攻了过来,速度之快,攻击之强,仅仅是被拳头擦到,皮肤就破了。
“咒术师常与死亡相伴,不光自己的死,还有被诅咒袭击的人横死在眼前,也会遇到不得不撕烂诅咒肉/体的时候。”男人边朝着我攻击,边说道,“没有足够的疯狂与动机的话,是活不长的。”
莫名其妙。
无论是男人的话,还是这场不明意义的战斗,全都充满了不可理喻。
男人的体术很强,往往躲过上一次攻击,下一次攻击就紧随其后,更烦人的是前仆后继的玩偶。
不使用武器对我而言本就是很大的限制,正规意义的体术从未实习过。
无所谓了。
我将手自然垂下,“如果有人在我面前受难,我只会尽力去救。如果他人与我的死亡无法避免,那我便接受好了。”
一味地躲避最终还是会被攻击到。
“我从未畏惧过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