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卫南风那小姑娘是因为朝中事务繁杂被人牵绊,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
管彤托着下巴想,她又忍不住笑,自己如今跟卫南风一起在一片天空下,看同一轮月华一片星空,却又跟当初梦境时相反,相隔不远了,反倒不可相见。算算时间,此时的卫南风竟是二十八岁了。前几日里那个十八岁的姑娘仿佛还近在眼前,转眼之间,便有那么多不同。
门被咄咄敲响两声,管彤将户籍往枕头底下一塞,清清喉咙说道:“请进。”
门被拉开,探出一个梳着双环髻的小脸蛋,那人目光左右一移,看到管彤的那瞬间顿时亮起来:“阿绛姐姐,我带了医官来看你了。”
阿绛?阿绛是谁?哦,阿绛是自己。
管彤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古代就是这点恼人,又是大名,又是小字的,管彤还有些不习惯。她低低的咳了声,挂上了点笑容,朝粉嫩嫩的小姑娘招手:“阿苗,你来啦。”
阿苗是小字,大名元禾。
“你可好些了?”阿苗小姑娘长相稚嫩,年纪也稚嫩,十六七岁,放在现代还是打打闹闹的高中生,但这里就已经是要养家糊口,支撑家里的顶梁柱了。阿苗让开门,礼数周到的让身后的女官先进来。对方妆容整齐,身着青色的半袖小衣,下身穿着间色长裙,十分利落的样子。
“这位是奚宫局的陆医女。”阿苗看到管彤还一副懵懂的模样,心中着急起来,又转头对陆医女道,“陆医女见谅,阿绛姐姐日前摔了头,神思不宁,时常忘事。”
管彤见小姑娘急的脸都出汗了,这才回过神来,急忙行礼。只是她初来乍到没多久,这礼也乱七八糟的,看上去倒真如阿苗小姑娘说的那样了。
“无妨。”陆医女摆摆手,她看上去已经过了二十五,气质沉稳,走近时,身上带着股草药气息。她先跟管彤把了脉,看了管彤的伤处,又细问管彤的状况。
说起来,原身伤的不轻,否则大概也轮不到她这已死之人穿越夺舍了。伤口看着还有点狰狞,但已经止血结痂了,偶尔还有些痒,说明在长肉。
管彤想了想:“就是记不太清东西,都是一个片段一个片段似的。”这话不假,这身体还有些记忆,就是散乱破碎,用到时会闪过,而后又消散不见,也寻不到当初这个片段里主人的感情,活像看了一段无声电影,怪难受的。
陆医女闻言,思虑片刻,写了个方子给阿苗:“还是得将养将养,尽量少思多睡。你照着方子抓药,外敷内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