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不对劲!”
管彤白了林蕴一眼,又叹气:“唉,好烦啊。”
“若你不喜欢宫正,有什么好烦的。”林蕴说道,说完她眼珠子转了转,露出了恍然的表情,“哎呀,不会你体内的那个亡魂喜欢宫正吧。”
她看到管彤可疑的沉默了,顿时大惊失色起来:“不会吧?真的么?那,那它会影响到你对宫正的想法么?你看到宫正和看到圣人岂非都会心动?”
管彤一抬眼,就看到林蕴左眼写着“刺”,右眼写着“激”,活脱脱一个事不关己,只想吃瓜的表情。气得管彤握拳就要朝林蕴头上打去,林蕴三步并两步跑到另一边,冲管彤得意的笑了笑,又道:“好了好了,不逗你了。不过一个多月了,也没解决亡魂。还是得尽快化解对方的执念才好。”
说着她表情古怪的顿了顿:“若是拖长了,她一直这么影响你,你分不清到底是你的还是它的情绪,真的喜欢上了宫正……”简直无法想象到时候圣人会是什么模样。
管彤叹了口气:“我也知道,我也想知道怎么化解。”
对于原身的执念,管彤也是迫在眉睫的,原身与宫正的关系,原身为什么来到宫中,到底有什么目的,这些事情紧密的缠绕再一起。管彤有种感觉,能真正触及到原身的执念的时候,多半她也知道了背后隐藏的那些人了。管彤按了按眉间,她觉得头痛:“总之不是那么容易办的。”
难道要她主动去接触宫正吗?卫南风那个大醋缸怕得要**不可。宫正是代理后位处理宫中诸多事务的人,按理说来也应该时常与卫南风见面才对。可是这一个月以来,管彤与宫正竟然连一次都没有见过。不想都知道这其中是谁的手笔。卫南风防得这么严密,要瞒过她去直接见宫正……
还没实施,管彤就有种家宅不宁的奇怪感觉。
兵部尚书上前一步,拱手应道:“最近已是深秋,按以往的惯例,就该是草原那些蛮人来的时候了。司徒小将军已经抵达边西,想来不日便有捷报传来。”
“他们真当我们是粮仓了。”卫南风低语,她看着兵部尚书,“此战,许胜不许败。”
兵部尚书闻言,微微抬眼,看了眼一旁立着的王贺之,又低头应是。卫南风将这一切收入目中,却也没有说什么。
临到中午的时候,卫南风让人上了膳食,留一行人吃食。众臣谢过了恩典,他们通常会工作到傍晚时分,有时甚至要等到快要关宫门的时候才会离去。赐下膳食也是日常的惯例了,只是卫南风通常不会跟他们一起吃。臣子们鱼贯而出,在殿外看到立在一旁安静垂立的管彤和林蕴。
“管娘子今日事忙啊,圣人还说起你了。”
大臣们朝管彤笑。管彤也笑着虚应了几句,她见王贺之远远的站在那里,没有动弹,她自然也不会自讨没趣的去找不快。而中书令于宛则是寒门上来的新贵,对待管彤就分外亲切,看着林蕴也点头致意:“国师许久不见了。”
“最近纵情山水,寻觅了些许灵感。”林蕴笑答。
“可有领悟?”于宛问道。
林蕴故作高深状:“自然。”
“那改日我便设个宴,邀国师来讲道了。”于宛笑了笑,大周中盛行清谈,如此一说倒是合情合理。林蕴身为国师,自然也少不得有人宴请,她顿了顿,便笑着点头应承下来。而于宛则笑道,“那便这般说定了。说起来……”她转头看向了管彤,“管娘子,我此前也曾邀过你,只是管娘子事忙,一直未能请到。”
管彤闻言,知道自己既然身在这宫中漩涡里,是少不得这般的人情交往了,她看了眼林蕴,林蕴朝她点点头,于是管彤也就笑了笑:“那我蹭一个人情,与国师同往。”
“如此甚好。”
两方随意说得几句话,在这宫中,便不适合多聊了,于是各自后退告辞。走不远多久,就听见一声嗤笑暗嘲:“说什么纵情山水。真情深似水啊,可惜落花无情,多情总被无情抛。都传遍神都了。”
管彤皱眉,她看着林蕴,林蕴背挺得笔直,她朝管彤摇摇头。管彤只得咬牙忍耐下来,一直到其他闲杂人都走光了,见到了卫南风,管彤还是咽不下这口气,显得面容格外的扭曲。
“怎么了这是,是谁招惹我姐姐了?”卫南风伸手去环住管彤,拢在怀中抱了抱,又有些不情不愿的缩回手。她们眼下可不是在自己的寝宫中那么随便。人多嘴杂,自然是要顾忌一些的。
“都是国家重臣了,怎的还这样八卦!背后说人坏话呢。”管彤不高兴的说道,她看着周围无人,也跟着上前来去抱了抱卫南风。卫南风顿时笑开了花,抱住管彤撒不开手了。
一时间,房间里仿佛充满了粉红色的泡泡。
林蕴忍不住退后了两步,小声对广芝仙说道:“她们两个……一直这般……嗯……?”
广芝仙露出了母亲一般慈祥的笑容,看向林蕴,低声道:“国师,小声些。日后的求子仪式就要拜托你了啊。”
“……”林蕴默默的再退后了两步,抖抖身子,搓了搓自己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她既不想看到广芝仙那副男妈妈的样子,也不想看到那两个狗女女亲亲密密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