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沫心中涌出不好的预感,银发鲛人能力极其诡异,是不是在他身上弄什么东西了?
他忍不住缩进晋容怀里。
旁边晋容没听见矜厌说话,倒是被突然压过来的苏沫吓了一跳,见矜厌只是路过都把他吓成这样,晋容顿时有点无语。
他自己性格要强,也喜欢和有闯劲的人在一起,即便深海鲛人克制普通鲛人,可他一个半鲛人也不该如此恐惧。
晋容低声慢慢安慰着苏沫,第一次觉得他好像有点怂。
而且他看着看着,总觉得苏沫似乎没那么漂亮了。
呸!他赶紧在心中大骂自己渣男!刚把小仙女弄到手就想变心!简直无耻!
晋容努力控制着让自己不要再多想,然而依旧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仙女有点重啊……
下了马车,凌止回头看了矜厌一眼。
其实他看到苏沫被吓成那样还挺开心的,只是矜厌态度有些奇怪。
刚才的情景下,矜厌若是继续说下去,或许直接就能揭穿苏沫身份。
然而他没有。
仿佛不是真的要跟苏沫作对,而是在警告,或者说是逼迫苏沫合作?
凌止心情乱糟糟的。
他得加快进度了,必须尽快弄到眼泪从原著中脱离出去,否则最后怎么样还真不好说。
日头逐渐倾斜,高大的男人走在他身后,晦暗的影子刚好将凌止罩在里面,如同一座囚笼将人紧紧锁住。
矜厌思绪复杂。
其实他早该想到的,以前便觉得苏沫反常,只是那时像隔着一层雾,每当涉及苏沫连思维都会僵住,什么都看不清楚。
如今破开迷雾,他才觉察到魅惑术的痕迹。
他盯着凌止清瘦的背影,意识到自己其实一点也不了解他。
前世他美则美矣,却如同提线木偶,连气质都黯然失色。
本以为临死前见到的他才是最真实的,没人会在死人面前说谎,所有恶毒的阴暗面都会尽情宣泄出来。
可眼前的人灵动,身上带着勃发的生命力,张扬肆意,热烈的像一团火。
他觉得shā • rén未必是凌止本意。
矜厌垂眸,心底涌出难以言喻的陌生情绪。
他想重新认识凌止一次。
苏沫的魅惑术会在五天后彻底消失,短时间内凌止收不到这个消息。
这次没了苏沫的操纵,凌止会怎样对他?
凌止没发现身后那道审视的目光,他蔫吧的往前走。
三个月太长了,时间越久变故越多,保不齐矜厌哪天就跟苏沫合作了,要尽快让他哭才行。
然而矜厌简直是铁骨铮铮,居然怎么弄都不哭,他都快江郎才尽了。
凌止揉了揉太阳穴,慢腾腾地走回寝殿。
疲惫的伸了个懒腰,他再次意识到亵衣不对劲。
差点把自己疑似耍酒疯的事忘了。
凌止赶紧驱退其他人,关好门窗,几下子脱掉外袍,露出里面白色的亵衣。
他脑海里顿时嗡地一声,终于知道为何不舒服了。
亵衣居然穿反了!
他震惊的翻来看去,原本外侧衣领该有个黄瓜形状的刺绣,不仔细看其实看不出来,如今这刺绣已经翻到里面了。
而且他这亵衣款式有些特殊,内外其实不太容易分清,甚至翻过来也能正常系带,只不过系好之后位置不对,穿起来很不舒服。
他敢肯定早上出门时自己绝对没穿错,那他喝醉之后干嘛了!
凌止忍不住双手捂住脸,露出来的耳根都红透了。
他这不是耍酒疯,是去跟矜厌耍流氓了吧……